所以愛

我把她拉進來,關上門。

尚宛倚在門上,“之前我的態度讓你不舒服,白天在公司裏你說我把話講得公事公辦的……現在,我請你……求你……為了我倆的將來不要拒絕這些……”

我沒等她講完,像是個本能反應,一把抱住了她,文件袋硌在胸口,透過我薄薄的睡衣硌得有點疼,我顧不上這些,又將她抱緊一些,好像要揉進我的身體裏才解我此時的各種心疼、感激、愧疚……

“來往,我想明白了,我想……如果我是你,留著那些未知和疑慮,我可能都沒有勇氣去愛……看起來我是主動的那個,但你是真正勇敢的那個……”

我從她手中拿過文件袋,丟在一旁的櫃子上,親了一下她的額頭,曲起膝,雙手環到她的胯部將她抱起,往裏面走。

她也環住我的脖子,“我都告訴你,今晚我都告訴你。”

“不要,尚宛,我信你。”

她搖頭,“我之前可能想得太自私了,想讓你先信我,等將來能說的時候再說,甚至今天白天我還在想,暫時分開也行,等將來我再帶著真相去找你……可如果你的心涼了,我就再也找不回你了。”

我停在樓梯口,仰著頭看她,“你說我能不能把你一路抱上去?”

“你試試。”

我忽然渾身都卯起一股勁,我的目標從未像此刻這麽清晰明確,她在我的手中輕了,我往樓梯上沖去,她不禁小聲驚呼一聲,然後下意識抱緊了我,呼吸也亂了,“來往,那畫兒上是我堂姐,但我不能說,當年跟灼冰戀愛的是堂姐,被迫與裴司翰訂婚的是堂姐……”她的頭頂在我轉彎時不小心磕到墻上,敘述被迫停止。

“對不起……對不起……”我從喉嚨深處擠出這句,依舊提著一口氣。

“裴司翰當年撐著整個尚古的興衰,那時候集團剛上市沒幾年,他要娶個姓尚的鞏固自己的地位,其實他相中的是我,但爺爺因為知道了姐姐與灼冰的事,逼迫姐姐與他訂婚,借機和灼冰一刀兩斷,讓姐姐成婚,讓我留在尚古壓制裴司翰的勢力,姐姐是為我犧牲,所以灼冰恨我……”

我憋著一口氣,一會兒提到嗓子眼,一會兒壓在胸腔,一會兒又提上來,我踢開臥室的門,快步走進去,將尚宛放在床上,伏下身,貼在她的頸邊,不由重重地喘著氣……“尚宛……姐姐現在哪裏?這麽些年,為什麽沒聽說裴司翰和她結婚了?”

“這個問題請允許我明天告訴你,行嗎?明天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喘勻了,稍稍撐起,毫不猶豫地吻上了她的唇,她回應著我,我從沒感受過她這麽熱烈的回應,我覺得自己渾身都燒了起來,摸到她身上的長衛衣一角,“可以嗎?”我已經發不出聲,微顫著輕聲問她。

她沒有回答,只是更加投入地回應我的吻,我感覺到她的身體在我身下稍稍欠起,便卷起衣角,往上拉去,我們的唇不得不暫時分開,很惱人,扔開衛衣,我如饑似渴地又吻上去,我的回放在她的纖腰上,摩挲到她敏感溫熱的肌膚,她的回也撫著我的腰、背……

我順著她的腮吻到脖頸,她揚起頭,我觸到她的前襟,將薄衫的紐扣一粒粒解開,我的吻向下滑去,劃過半掩半露的飽滿,滑到畫兒裏那處曾讓我介懷的地方,我的唇溫柔地憐愛著那紋身留下的粉色印記,又來到她的耳邊,“姐姐也有這麽個紋身嗎?還是灼冰故意加到畫兒上去的?”

“姐姐也有,”尚宛耳語,“小時候我們一起去紋的,紅色的,後來都洗了……”

“是嗎?”

我好像都沒聽清她在說什麽,右手已繞到她後背,中指挑起扣帶,拇指和食指輕輕一扭,或者說我已經無心再去聽這些,只覺得眼前風光旖旎,山明水秀,而我只想尋幽探勝。

後來……等我倆像兩尾遊過了尼亞加拉瀑布的魚,濕漉漉地躺在風平浪靜的河床上打盹,我抱著她溫軟透滑、香汗涔涔的身體,喃喃問她:“小妖精,要不要再遊一次?”

早晨我在淅淅瀝瀝的雨聲中醒來,想起昨夜種種,伸回一摸,身邊空了,我睜開眼,漸漸意識到那不是雨聲,是隱約的淋浴的聲音。

啊,我坐起身,尚宛還在;低下頭,床還在;看窗外,天空與夢想都還在。

節操……可能已經不在了。

我爬下床,倚在浴室門上,水聲停了。

“親愛的,”我小心詢問,“你還好嗎?浴巾就用掛在那兒的那條,我昨晚剛換的。”

“嗯,好呀,”她在裏面溫溫柔柔地應道,“我剛才用了你牙刷,不嫌棄吧?”

哎喲,我渾身一酥,昨夜各種“不嫌棄”的鏡頭浮現在腦海,大腦……痙攣,“我進去了啊?”我聽見自己聲音都變了。

裏面沒應聲,我清了下喉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