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第4/5頁)

朱琰張開手,謝以雲熟練地替他更衣,等他跨進水桶,她又拿起澡巾,仔仔細細地擦起他的後背。

她已經習慣這種服侍,若是有哪個敢妄想朱琰的宮女,瞧見這般漂亮的身體,定是會想入非非,但對謝以雲來說,一切都只是工作,她已經習慣。

但今日不尋常的是,她在擦朱琰的脖頸時,朱琰突然拽住她的手。

謝以雲一驚,她還以為是自己太用力,正要收回手,朱琰說:“別動。”

謝以雲僵住了。

朱琰臉頰靠在她的手掌上,他側臉線條起伏,脫離女氣後更是一種逼人的英俊,長眉入鬢,微微挑起的眼角在水霧中模糊不清,鼻尖的暗色紅痣一半隱在熱氣,一半清晰可見,好像要攝人心魄。

謝以雲的指腹搭在他耳畔,指下的皮膚光滑又細膩,好像還能觸摸到血管微微鼓動。

不知為何,她從這樣一幅美如畫的景中,卻品出危險。

這種感覺讓她心裏敲鼓一樣的,雖然心跳有條不紊,但聲音卻越來越大,敲擊著她的知覺,她想抽走手掌,卻又不敢違抗朱琰。

忽然聽朱琰輕嘆一聲:“知道我與我母妃在吵什麽嗎?”

謝以雲低下頭,規規矩矩道:“主子的事,奴才不敢打探。”

上頭安靜一會兒,朱琰忽然用力攥緊她的手:“吵你。”

謝以雲吃痛擡眼,又看到朱琰打量的神情,她下意識認罪:“奴才知罪。”

或許酒勁弄人,朱琰直說到:“我母妃說,若你是女的,將來,還能隨我的喜好成為我的嬪妃,可惜你非生成男兒身,還是個不入流的閹人,一個勾引主子,惑主媚上的閹人。”

每個字謝以雲都聽得懂,但組合起來成一句話,她又不懂了——為什麽這麽說?

她愣住,花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淑妃說她勾引朱琰?不是她蠢,是這種話本身就如“皇帝在群臣面前旋轉跳舞”,對她來說可笑又難以想象。

可是即使懂了話語的意思,她卻是不懂她什麽時候勾引朱琰,簡直天大的冤枉,她避他惶恐不及,談何勾引?是趕著六月給她下第一場雪麽?

她的茫然落在朱琰眼裏,將他壓抑的不快與欲/念一起推到頂點。

果然,不管他怎麽收攏自己的控制欲,亦或者是改變自己對謝以雲的態度,她全然不察,對她來說,他是怎麽對她的,好像不重要。

朱琰心內一縮,他是不屑強迫不願的人,但,有時候也會有例外。

“嘩啦”一聲,朱琰突然從水中站起來,水流從他潔白卻不纖細的身軀淅淅瀝瀝落下,他抓著謝以雲的手,用力猛地將她拉到自己眼前。

謝以雲雙手抵在他胸口,瞪大眼睛看著他。

朱琰端詳她的臉,除了那雙幼鹿一樣的眼睛,沒有一樣能稱得上“美人”,他喃喃到:“惑主媚上的閹人?我看你姿容還不夠格。”

因為兩人離得太近,謝以雲忍不住移開目光,低聲討饒:“殿下,奴才、奴才絕無僭越之心……”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忽然覺得嘴唇一痛,朱琰竟是一口咬住她的嘴唇。

“唔!”

謝以雲還沒掙紮,朱琰抱住她,他個子高大,輕易將她按在自己懷裏,肌膚上的水珠蹭在謝以雲衣裳上,正如毫無章法的親吻,酒味沾滿兩人的唇間,水珠在謝以雲絳色的袍服上落下深一道淺一道的水漬。

謝以雲完全嚇傻了。

朱琰又輕輕咬一口她的嘴唇,目中獨占欲越盛,聲音低啞:“你說,你為何不是女兒身?這樣我就不需再猶疑。”

猶疑什麽?謝以雲臉色突然煞白,被朱琰吮得發麻的唇瓣、被朱琰手臂箍得緊緊的肩膀,被迫緊貼著朱琰的胸膛……

一切恍若是夢。

她聲音顫抖,驚慌失措地說:“殿下快放開奴才,這,這……不合宮規!”

“宮規?”朱琰手掌虎口卡著謝以雲的下頜,逼她正視他,他的聲音冷冽,“等我坐上皇位,宮規就是我。”

謝以雲害怕朱琰又猛地親下來,只能緊抓著一個點:“可、可奴才是殘缺之軀,奴才是太監,淑妃娘娘怎麽都不會同意的……”

朱琰似乎笑了:“你是殘缺的男兒身又如何,本殿要你,你就得受著。”又說,“前朝也不是沒有皇帝養孌寵。”

這麽說著,朱琰又噙住那兩片嘴唇,無師自通,第二次接吻,舌尖就勾開她的貝齒,侵入那片溫暖的領地,肆無忌憚地欺負著,占有著。

直到他察覺到懷裏的人兒顫抖不已。

朱琰慢慢抽回理智,依依不舍地放開雙唇,卻見謝以雲眼淚淌滿臉,眼睫濕漉漉得一塌糊塗,眼尾眉尾下彎,謝以雲一眨眼,眼淚就如珍珠粒一樣倏倏掉落。

朱琰的拇指落在她臉頰上,抹去一滴滴淚水。

他不打算這般粗魯地對她的,可是壓得越久,難以舒暢的欲求,總會爆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