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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賀伊睿來到家裏後,鬧總的巴結對象便從江凜轉為小小江,成天追在她後面撒嬌。

當晚飯前,賀從澤找人要來了房間設計模板,耐心地教給賀伊睿該如何進行選色和設計,賀伊睿認真聽著,然便正兒八經的用鉛筆勾勾畫畫起來。

賀伊睿為了動筆方便,自己隨便把頭發給紮了起來,小孩子鬧騰,又沒耐心,於是腦袋上便如此頂著個亂七八糟的丸子頭,誰看了誰覺得寒磣。

身為完美主義者兼女兒奴的賀公子,怎麽可能會忍受得了女兒這種模樣,他看賀伊睿正聚精會神的盯著設計圖稿,便單膝跪在她身後,輕輕將她腦袋上的皮筋拿了下來,套在手腕上。

江凜給鬧總倒好了貓糧,見時間快到了該做完飯的時候,便準備去喊賀從澤。

然而剛走到客廳,她便將即將出口的話給咽了回去,安安靜靜地望著客廳中的景象。

賀伊睿腰板挺直,坐姿端正地坐在小桌子前面,正不知道在寫著什麽東西。而賀從澤則在她身後,動作小心地攏起她的頭發,先是收到左手中,右手輕輕地順著她有些亂的碎發,動作雖然有些不太自然,但也正經得有趣。

他的指尖穿過賀伊睿柔軟的發絲,輕輕勾住那順滑烏黑的頭發,緩緩將其攏入掌心。

賀從澤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他一個平時糙慣了的男人,哪裏碰過給人紮頭發這種細致活?此時做起來卻也從容不迫不急不躁,偶爾有發絲滑落下去,他也不煩,耐心地將賀伊睿的頭發順好。

雖然沒有梳子,但賀從澤則懶得去尋,只要足夠耐心細致,也能梳理得差不多,不多久,賀伊睿的頭發便已經被他盡數收進掌心。

賀伊睿似乎是覺得自己老爸難得親自服務,還挺享受的,便停下手中的筆,將身子向後靠了靠,懶洋洋的。

賀從澤最終還是沒有高估自己的能力,他決定放棄挑戰丸子頭,只給賀伊睿紮個低馬尾,於是便將手腕上的皮筋順了下來,手指勾著轉了兩個不太熟練的圈,便將賀伊睿的頭發給綁好了,柔柔順順的低馬尾垂在腦後,嫻靜乖順。

賀伊睿摸了摸自己的辮子,很是驚喜地呀了聲,轉過身子親了口賀從澤,笑吟吟道:“爸爸好棒噢,紮得比睿睿都好!”

賀從澤見小丫頭高興的模樣,自己也被感染了,他不禁莞爾,輕揉了揉她的腦袋:“那以後等睿睿想紮頭發了就來找爸爸,好不好?”

賀伊睿忙不叠點頭:“好!”

江凜在客廳門口看得出神,她望著這一大一小,不知何時就彎起了唇角,心底的動容不止幾分。

賀伊睿頭上舒服多了,也沒有亂七八糟的碎頭發幹擾自己,於是便開始認真研究自己的房間設計圖。

賀從澤不打擾她,慢條斯理地站起身來,便看到了幾步遠外站著的江凜。

她指指廚房,他當即會意,啞然失笑,朝那邊走了過去。

江凜雖然在國外呆了快有三年,但對基本的廚房技能仍舊一竅不通,不過她已經可以在旁邊給賀從澤打下手而不是添亂,賀從澤對此不禁感動得熱淚盈眶。

賀從澤也是從多功能老公成為多功能奶爸,回想過去數年裏整日整夜在外面浪的快活日子,他不由感慨萬千。

自由有自由的好,有了妻女,自然也有其中的樂趣。

賀從澤原本是很討厭這種平淡乏味的生活的,但後來他發現,每天從公司回來就能看到門口鞋櫃上的一大一小兩雙拖鞋,走進客廳就能看見他的愛人陪在孩子身邊,這種生活雖然寡淡,卻無比幸福。

人終究是要被時間沉澱的。

江凜正在旁邊洗著菜,哪注意到身邊人的出神,道:“對了賀從澤,賀伊睿也差不多到年紀了,之前跟我吵著說想去上學,你看著安排一下。”

人家都是吵著不想去上學,賀伊睿這小丫頭倒好,還巴不得成天往外邊跑。

賀從澤揚眉,“早說,正好再過一段時間就趕上開學季了,這事交給我就好。”

江凜對於賀從澤的處理速度十分放心,便點點頭,同意讓他負責。

賀從澤卻在此時彎唇,語氣耐人尋味:“不過……凜凜,你似乎忘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江凜擡眼看向他,並不記得自己有什麽還沒辦好:“什麽?”

賀從澤擡起左手,示意無名指上的對戒,笑容溫和:“你覺不覺得,這個地方該換成婚戒了?”

江凜望著那戒指,終於被賀從澤喚起了記憶,想起二人在三年前領證過後,還有些沒完成的必要儀式——

婚禮。

江凜覺得領證三年再結婚的這種行徑有些好笑,況且二人還帶了個賀伊睿,頗有奉子成婚的即視感在內,可她覺得這輩子穿一穿婚紗還是挺重要的,遂點點頭,道:“行吧,你看著辦,對戒我已經出了,婚戒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