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斬七品

中軍,一千兵甲整齊、手提大鐵盾的玄武堂甲士,簇擁著張楚乘坐的戰車。

張楚拄著驚雲刀立在戰車上,玄色的披風宛如戰旗般迎風獵獵飄蕩……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一個個江湖兒郎被大軍碾壓成死屍。

咆哮聲、怒罵聲、哀嚎聲、求饒聲,聲聲入耳。

他仿若未聞、面如石雕,眼神中沒有半分波瀾!

調度四聯幫人馬的騾子打馬行至張楚的戰車旁,夠起身子抱拳大聲道:“稟幫主,前方是鬼刀宗駐地!”

張楚擡眼望了一眼前方的深宅大院,語氣冰冷地說道:“剿!”

鬼刀宗,便是荊舞陽出身的門派。

他知道鬼刀宗有七品坐鎮。

可能還不止一個!

可那又怎樣!

騾子不遲疑,調轉馬頭,縱馬沖到最前方。

不多時,最前方指揮戰鬥的大熊就一揮手,大喝道:“城衛軍包圍此間宅院!”

“弓箭手準備!”

“床弩上弦!”

“鐵網準備!”

城衛軍三千人馬在大熊的指揮下,踏著沉穩的步子有條不紊的分開,迅速將這間宅院團團包圍起來。

弓箭手們箭矢上餐繞的火油布點上火。

操持床弩的城衛軍老卒們喊著號子,推動絞盤將床弩上弦。

操持鐵索大網的玄武堂弟兄們,拖著鐵索大網站到弓箭手身後。

攻勢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宅院的大門“吱呀”的一聲打開了。

一個散發著發髻,恣意風流的黑衣青年步履輕松的走出來,見了門外刀槍林立的大軍也不驚慌,站在大門前的台階上,鎮定自若的朝大軍一拜:“我家宗主請張兵曹入內一見!”

前方指揮戰鬥的大熊回頭望向張楚。

張楚看了那個黑衣青年一眼,淡淡的吐出一個字:“放!”

他的話音落下,前排引而不發的弓箭手們同時松開了弓弦,一支支火箭離弦電射而出。

黑衣青年大吃一驚!

張楚怎麽敢?

他鬼刀宗可不是那些連完整傳承都沒有的小門小派!

張楚怎麽敢真對他鬼刀宗動手!

活膩味了嗎?

但再多的疑問也不能化作盾牌,抵抗密集的火箭。

黑衣青年猛地一跺腳,身形拔地而起,間不容發躲過了射向大門的密集箭矢。

緊接著鼓動血氣猛地一揮大袖,射向他的零星箭矢俱被他的大袖蕩開,竟未能傷他分毫!

這個青年,竟然是八品!

這是張楚除自己外,見過的最年輕的一個八品!

但八品也然並卵!

不待黑衣青年落地,數支床弩大箭已經隨著的低沉而強勁的機括聲,朝著黑衣青年射去。

黑衣青年身處半空無處借力,又正處於舊力已絕新力未生的档口,哪裏還能避得開這數根快如閃電的大箭?

他只能目眥欲裂的看著大箭射向自己,驚恐欲絕的大叫道:“師……”

說時遲,那時快!

黑衣青年口中的“父”字兒還未喊出口,兩根兒臂粗的大箭,已將他風流的腰肢洞穿,強勁的力道帶著他的身體飛進了大門內。

“爾敢!”

一道又驚又怒暴喝聲從深宅大院兒中傳來,幾息後,一大群身穿同款黑色勁裝的老老少少,就提著一把把短刀一湧而出,似乎要跟九千大軍正面剛!

“攻!”

張楚鎮定自若,不疾不徐的再度大喝了一聲。

“嗡。”

整齊的弓弦嗡鳴聲中,箭雨一波又一波的朝那些老老少少射去。

熟悉的場景,再度重現!

咆哮聲、叫罵聲、哀嚎聲、求饒聲中,穿插著床弩的機括聲,和鐵索大網“嘩啦啦”的碰撞聲。

一朵朵血花在大門與大軍之間的綻放。

不過三四丈的距離,對那些鬼刀宗的門人而言,卻像是一段不可逾越的天塹。

他們是死於自己的傲慢。

他們若是早些將張楚當成一回事,去牛羊市場登記報備,也不會有此滅門之禍。

他們若是早些將張楚當成一回事,派人去打探一下張楚率大軍掃蕩其他小門小派的手段,就不會蠢到企圖用刀子來跟大軍正面剛。

或許剛正面圍殺一個七品,張楚要付出好幾百人的死傷,才有可能活活磨死一個七品。

但人之所以是高等動物,就在於人善使用工具……

九品是人。

八品是人。

七品也是人!

在成建制的強弓勁弩下,只要是還未像中三品的氣海大豪那般,脫離“人”這個範疇的怪物,就難逃人生一串的下場。

老子有錢有人有裝備,腦子被門夾了才會跟你們拼刺刀!

張楚望著大軍前方綻放的一朵朵彼岸花,看著一條條在他的命令下消逝的生命,心頭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想來一碗黃燜雞米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