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憂慮

之前楊行舟與郭靖不分勝負,眾人都以為此人年歲定然不小,現在見楊行舟撕掉頭套,卻發現他竟然如此年輕,比郭靖都小了不少。

“好家夥!這小子竟然這麽年輕,他到底是怎麽修煉的?”

幾名道人與郭靖見楊行舟如此年輕,俱都一呆,不知道他年紀輕輕如何會有這般修為。

“你要向我重陽宮中下毒?”

全真派中丘處機脾氣最為暴躁,聽到楊行舟要在重陽宮中下毒,微微一怔之後,忍不住怒氣勃發:“你這人好狠毒的手段,你是哪家門下?”

楊行舟道:“你這道人說話好沒來由,我這叫下藥,不是下毒。全真一脈禁止婚嫁,欲念亂性,我現在好心為你們去除欲念,使得你們所有人都能專心修道,可謂是大功德一件,你還不樂意?”

他說到這裏哈哈一笑,轉身向山下走去:“這幾天我都會來重陽宮轉悠,你們有本事就別吃飯喝水,反正只要吃飯喝水,就少不了吃上我下的藥!”

眼見他飄然下山,丘處機看向身邊的郭靖:“靖兒,還不快去追!”

郭靖搖頭道:“道長,深夜之中,此人功夫不輸於我,他還有暗器手段,手法驚人,若是追擊,只怕真的會有傷亡了。”

他看向丘處機腳下,道:“道長,您看您腳上是什麽。”

丘處機一愣,低頭看向腳面,此時才發現不對,只見腳掌之上不知何時被紮了一根明晃晃的銀針,此時這銀針還在輕輕晃動,在明月映照之下閃爍著微光。

這銀針到底是怎麽紮在之間腳面上的,丘處機竟然一無所覺,直到此時被郭靖提醒之後,才感覺腳掌有點發麻,夾雜微微的刺痛。

丘處機又驚又怒,彎腰把銀針從腳掌上拿開,問郭靖:“這是此人射過來的?”

郭靖道:“確然是他!”

他伸手在自己頭巾上撥弄了一下,也抽出了一根細細的銀針,道:“此人在與我比拼掌力的時候,竟然在我頭頂上也射了一針,只不過手下留情,只射發髻,並未施展殺手。也不知他是如何發射出來的,當真古怪!”

丘處機這才知道蒙面人的厲害,駭然道:“靖兒,便是你也不是他的對手麽?”

郭靖道:“硬打硬拼,光明正大,他不如我,若是生死相鬥,我也占不了便宜,道長,你們這是從哪招惹了這麽厲害的一個高手?”

丘處機道:“這簡直就是無妄之災!全真門下弟子一向不曾招惹是非,哪來這種敵人?我估計應該與後山的龍姑娘有點關系。”

郭靖心道:“你們全真派守山弟子神情傲慢,言辭無禮,卻也不像是出家人的樣子,得罪人又有什麽奇怪的?看來這些弟子的表現,丘道長並不知曉。”

他是個實誠人,知道這種事情雖然說出來對丘處機來說很不入耳,但總比不說要好,說出來好歹能讓他知曉一下全真教弟子如今是什麽樣子。

想了想,對丘處機道:“道長,我今日帶著孩子來這裏來,其實並未想過與山上的師兄發生沖突,只是這些道兄們頗有點倨傲,絲毫不給我辯解的機會,出手更是狠辣無情,連我帶來的孩子都要一劍刺死,我無計可施之下,才鬥膽闖山……”

當下將自己初入山門便被守山道人刁難責罵,之後接連解釋自己的身份後,那些道人不但不聽還向自己下辣手的情形一五一十說給了丘處機,丘處機越聽越怒,喝道:“竟然還有這等事!志常、志敬他們是怎麽管的!”

他是全真七子中的第一高手,平素裏豪邁威嚴,輩分又高,門中弟子在他面前自然是恭恭敬敬,絕不敢有半分違逆之處;但是轉過身去,在面對外人的時候,那卻又是一副嘴臉,道門弟子的沖和恬淡的性子沒見遵守,反倒是自高自大自以為是的性子增加了不少。

丘處機略一思忖已知是怎麽回事,對郭靖道:“靖兒,好在你不是外人,為人實誠,才會對我說出這種話來,若是沒你提醒,這滿山弟子可真就不成樣子了!你放心,我一定要重重責罰他們,免得出去招災引禍,讓武林同道恥笑!”

郭靖撓了撓頭,道:“我這次是來送過兒在終南拜師的,若是因為我多嘴而使得滿山師兄師弟惱恨起過兒來,這可就有點不太好……”

丘處機道:“過兒是康兒的孩子,當年康兒認賊作父,投敵叛國,其罪在我,現在他唯一的孩子來到重陽宮中,我如何還能讓他受欺負?你放心,這孩子我親自來教!他是我的徒孫,自然勁力!”

郭靖道:“若是由道長來教,那再好不過了!”

其實丘處機性格暴躁,真正適合教授弟子內功心法的人,還得是馬鈺掌教,只是馬鈺總領教內事務,事情太多,人也老邁,已經教不動孩子了,而丘處機功力最高,精力也最旺盛,為人嫉惡如仇,由他來教楊過,也算是最佳人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