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浪得虛名

“楊兄弟,原來你練就了陰寒真氣。”

丹青生看到楊行舟手中握著的酒杯異狀,好奇道:“為何要以陰寒真氣鎮酒?”

楊行舟笑道:“這猴兒酒是果酒,此時正當盛夏,酒水之中未免多了幾分暑氣,只有冰鎮之後,才能去除內中火氣,口感方才最佳。”

丹青生道:“還有這等說法?兄弟我喝這猴兒酒時,確實覺得裏面有幾分燥氣,我還以為猴兒酒就是這般滋味呢。”

楊行舟道:“自古猴兒酒都是炎熱之所生成,而熱帶水果本身就帶有一點火氣,酒水也屬火氣的一種,如此火上加火,這其中的暑氣更重,尤其是現在又是盛夏,這份燥氣更是難當,若不以寒冰鎮之,如何能入口?”

丹青生一拍大腿,道:“著啊!我說怎麽喝著不對味,卻原來問題出現在這方面!”

他將自己手中的酒杯遞向楊行舟;“楊兄弟,一事不煩二主,你陰寒真氣如此高明,還請你把我這杯酒也冰鎮一下。”

楊行舟笑道:“這有何難?”

他不接丹青生遞來的酒杯,左手無根手指依次彈動,四道真氣發出,射向丹青生和其余三人的酒杯,他這般輪動手指,快捷之極,真氣離地極快,四人還未反應過來,真氣已經打入他們的酒杯之中,眨眼之間,四人手中酒杯上便凝結了一層細密的水珠。

“啊!”

四人幾乎同時驚叫出聲,丹青生的聲音尤其響亮。

等到楊行舟指風打中四人酒杯之後,他們才反應過來,不約而同的想到:“他這只是以離體真氣對準了酒杯,若是想要取我等性命話,怕是一招之間,就能以真氣打殺我們!”

四人注視自己手中的酒杯,只覺得觸手冰涼,酒杯內絲絲縷縷的霧氣升騰而起,酒氣之中忽然就多了幾分冷冽之感,楊行舟非但勁氣射出的毫無預兆,便是其中分寸也把握的絕妙,既將杯中酒冰鎮,又不至於傷及持杯之人。

楊行舟真氣發出之後,將杯中猴兒酒啜飲了一小口,笑道:“這才算是有滋味,四位莊主,請!”

丹青生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小口,眼睛登時亮了起來,果覺既厚且醇,更無半分異味,再加一股清涼之意,沁人心脾,不由得大聲贊道:“妙極!楊兄弟,你這陰寒真氣當真是喝酒的絕佳助力,我當初若是知道修煉陰寒真氣還有這等好處,那是說什麽也不會修煉現在的功法的。楊兄弟,你年紀輕輕,卻又這等驚人內功,當真了不起!敢問你師承何處?”

他這句話問出來之後,屋內眾人全都將目光集中到楊行舟身上,整個大廳都安靜了下來。

楊行舟將眾人的目光都看在眼中,嘿嘿笑道:“我的師承那可多了,說了諸位也不會知道,我今天來貴莊拜訪,主要是更諸位互相交流一下琴棋書畫,順便討點酒喝,至於武學之道,還是算了。”

他這一句話說出,眾人將信將疑,黃鐘公道:“我等對於彈琴下棋,寫字作畫,其實也只是自娛自樂而已,算不得有多高的造詣,單論在琴棋書畫上的造詣,天下間比我們高明的人多得是,你放著那麽多的名家不去請教,何必來找我們這些二三流的江湖人?”

楊行舟道:“其實諸位在棋道、書畫之道上,也只是一般,遠不如當世名家。”

他說到這裏,站起身來,手指大廳正中懸掛的一副大中堂,笑道:“就這幅畫而言,雖然有點氣勢,但筆法畢竟太過淩亂,起筆快意,收筆卻太過拖沓,可見能發不能收,不是名家氣象。”

這中堂畫作之中,所繪的是一個仙人的背面,墨意淋漓,筆力雄健,畫上題款是:“丹青生大醉後潑墨”八字,筆法森嚴,一筆筆便如長劍的刺劃,多了幾分淩厲氣勢。

這幅畫是丹青生生平力作,醉後所畫,意境深遠,醒來後再也畫不出如此作品,更妙的是,將自己的一套劍法也融入了筆劃之中,堪稱是機緣巧合妙手偶成的神作,因此特意將這麽一幅畫掛在大廳,以示眾人。

這是他最為自傲之作,現在卻被楊行舟貶低,很是不服道:“楊兄弟,我這大潑墨技法,環顧當世武林,天下又有誰能及得?你的武功我是很佩服的,但是鑒賞能力卻差了一點。”

楊行舟笑道:“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將自己的畫作與天下書畫名家相比?”

丹青生聞言一滯,道:“這個……咱們是武林中人,何必要跟朝廷中人相比?我這書畫只是自娛自樂,消遣之作,又不是以此為生,拿來賣錢。”

楊行舟道:“諸多書畫名家可也不是以作畫謀生,大多數都是在朝廷中有一官半職,事務繁忙,不比老兄清閑。”

當今之世,不乏書畫名家,而自古書畫名家基本上都是儒家弟子,入仕為官者多,這些人大多數不會武功,精力主要放在治理地方上,書畫對他們來說也只是一個愛好,消遣自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