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一章 丹霞山

“連邵流淚都活著,燕狂徒自然也死不了!”

楊行舟見梁鬥一臉震驚之色,笑道:“你就這麽怕燕狂徒?”

梁鬥搖頭道:“你沒有經歷過二十年前的事情,自然不會知道燕狂徒當初的厲害。就因為他這麽一個人,使得整個武林都亂成一團,幾乎比得上你現在鬧出的事情。”

他說到這裏,忽然反應過來,真要是論搞事情的能力,燕狂徒遠不如楊行舟。

燕狂徒雖然性格乖戾,但是心高氣傲,一般人根本就不被他放在眼中,很少會主動殺人,通常都是別人招惹到他了,他才會出手反擊。

可是楊行舟不同。

楊行舟是真真正正的行俠仗義,只是殺性太大,出手太絕!

無論對方是誰,有什麽背景,只要是該殺,楊行舟便會毫不留情的將其幹掉。

這一路行來,楊行舟殺人過千,惹事的能力,比燕狂徒只高不低。

而且就修為而言,似乎楊行舟也不遜色燕狂徒,甚至比燕狂徒還要高明幾分。

這樣一看,別說燕狂徒現在還沒有現身江湖,就算他重出江湖,怕是也難以翻出什麽浪花來,自有楊行舟來壓制他。

想到這裏,梁鬥神情古怪的看了楊行舟一眼,道:“不過現在有楊兄,想來那燕狂徒也未必翻出什麽浪花來!你說的無極仙丹,真的被邵流淚偷了出來?”

他到現在,才想起來詢問無極仙丹的事情。

此人可以說整部書中唯一的好人,不貪財,不好色,不戀權,為人古道熱腸,做事有自己的原則,幾乎稱得上是一個完人。

現在面對無極仙丹,也只是感到好奇,眼中並沒有露出貪婪的意味。

楊行舟凝視梁鬥雙目,片刻之後,笑道:“邵流淚到底有沒有偷到無極仙丹,燕狂徒到底是否還或者,過段時日,自見分曉。”

梁鬥道:“話是這麽說,事情到底會怎樣,還有待時日,你現在住在韶州城,少不得殺伐爭鬥,我親朋好友都在這裏,萬一出現什麽閃失,你是沒有感覺,但梁某卻損失不起。”

他對楊行舟道:“楊兄,小弟在丹霞山別傳寺有幾個好友,你可以在丹霞山居住,衣食住行,自有我門人弟子伺候,只求楊兄不要在韶州城內再生事端。有什麽事情,大家在山上解決,不要殃及百姓。”

楊行舟笑道:“也好!我在城中正住的憋悶,在山上住上一段時日也挺好!”

梁鬥拱手行禮:“多謝楊兄體諒!”

楊行舟還禮:“不敢!”

幾天之後,將血河車放到了梁鬥的道場裏,楊行舟與梁鬥一起,趕赴丹霞山,準備入住別傳寺。

這別傳寺乃是唐末牛獨和尚所建的古寺,又被稱作“養老寨”。

別傳寺與韶關南雄寺、清道峽山寺,為兩粵三大名寺,由別傳寺經石峽再上,攀“天梯鐵鎖”,登霞關即海山門,形勢更險,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敵之概。

循山路再上,即達丹霞極頂,有長老峰、海螺峰、室珠峰之勝。此所謂兩關、一峽、三峰。

長老峰上觀日出,為丹霞奇景,而別傳寺山門高聳於丹霞山危崖,更是丹霞絕色。

錦江婉蜒,丹霞疊翠。

楊行舟來到山頂,正是上午時分。

上午的陽光,懶懶散散地罩照下來,萬物蒼翠的丹霞山,雅淡閑逸的別傳寺,顯得寂寂無息。

只有午飯的炊煙,裊裊升飄,仿佛到天際,淡得化不開,崖下流水鳴咽,深谷裏碧豐的山泉,沖著大小各異的卵石,以飛快暢悅的身姿流去。

楊行舟站在山頂俯視下方,對身邊梁鬥笑道:“梁兄,這地方景色不錯啊。”

梁鬥笑道:“是啊,兄弟每隔一段時日,都會來此地遊玩,同時與寺內幾位僧人朋友手談幾局,吃點齋飯,心境都會豁然開朗,往日的恩怨情仇,也會變成雞蟲小事。”

他看著面前的別傳寺,對楊行舟道:“寺內的大印法師正在做飯,那玉璽和尚應該是到河床打水去了。”

他仿佛重臨舊地,從炊煙裏也能看出誰人生的火,還能猜出有誰會出去打水。

楊行舟扭頭望過去,只見山谷溫泉的對岸,果然有一個年輕和尚在汲水。

佛相莊嚴,香煙裊裊,看來不久前正有虔誠的香客來上過香。大雄寶殿的四大金剛,一個個擰眉瞪眼,怒容滿面,做降妖除魔狀。

但無論手執金鞭或手抱琵琶,在坐蓮佛像前都成了低眉垂目的守護神相。

大俠粱鬥很喜歡這裏,他呵呵笑道:“楊兄請坐,我進去招呼主持一聲,再給你安排香客房。”

忽地“喀噪”一聲,內月門走出一名白衣中年人,國字口臉,容態有些似當朝重臣,卻一身白了打扮,梁鬥一揖笑道:“雍學士,史記之後,可又窮研什麽高深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