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六章 闖入

北宋時有個王珪,此人是熙寧宰相。

因為為相時,少有建樹,被時人稱為“三旨相公”,就是說他上殿進呈時,“取聖旨”,神宗決定後,“領聖旨”,退朝後告訴秉事的人,稱“已得聖旨”。

就是說,這個丞相像是個擺設,皇帝的應聲蟲而已。

王珪有兩個兒子,王仲嶷和王仲山,都是名聲極為不好之輩。

江西時,王仲山知撫州,金兵還沒到城下,就“以城降拜”。

他的弟弟王仲嶷當時在袁州,看哥哥降得痛快,也不糾結,沒等金兵去打,也趕緊投降了。

當時江西或降或逃的知州,有十四人之多。但王家兄弟分屬名門,竟也聯袂投降,讓整個南宋為之震驚。

王仲山有個女兒,為人聰慧,後來嫁給了一個趕考的舉子。

這舉子他幼年喪父,家境也不好。寒窗苦讀中了進士,被王家招贅,成為了贅婿。

這個贅婿姓秦名檜,字會之,最後做了當朝丞相。

後來秦檜揣摩聖意,決定殺嶽飛,但又唯恐天下人議論,之後又是王氏為他做了決斷,言道:“捉虎容易放虎難”,使得秦檜下定決心,於那風波亭上害死了嶽飛父子。

之後秦檜主張議和,說是“北人治北”,“南人治南”,堪稱是“兩個中國”的創始人。

不管後世之人如何為秦檜翻案,但是鐵證如山,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了此人卑劣的舉動和奸臣的身份。

楊行舟來此界,既然遇到了,自然沒有放過之理?

秦檜要殺,這秦檜的夫人更要殺!

這王家一家子人,不是叛徒就是奸細,沒一個好人,可偏偏在朝中得享富貴榮華,成為人上之人,由此可知,這當今皇帝也不是個好東西,也是該殺!

卻說邵流淚第二次進入後院,在後院裏一番查找,終於找到了躲在密室的王夫人,手起刀落,斬下人頭,血淋淋的提到楊行舟面前,單膝跪地,道:“老爺,這秦相的夫人已經被我殺了,這便是那婦人的腦袋!”

楊行舟點頭道:“扔了吧,現在咱們去皇宮。”

饒是邵流淚膽大包天,此時也感到一陣心驚,猛擡頭,顫聲道:“去……去皇宮?”

楊行舟道:“不錯!咱們今天是來幹什麽來了?”

邵流淚道:“殺秦檜!”

楊行舟道:“秦檜如今在哪兒?”

邵流淚道:“在皇宮!”

楊行舟道:“他既然在皇宮,那就去皇宮殺他!”

邵流淚頭皮發麻,激動的差點要尿褲子,渾身肌膚起了一層米粒大小的疙瘩,道:“真……真去皇宮?”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如今皇權的威懾力已經深入人心,人人都對皇權抱有一種敬畏之感,別看這些武林人物在江湖中殺人不眨眼,一個個兇神惡煞一般,卻沒有幾個人敢在心中生出刺王殺駕的想法。

別說他們沒有實力殺皇帝,就算是有實力,也不敢輕舉妄動。

傳統的固有思維和忠君思想,已經束縛了他們的想法,鮮少能有人打破這種無形的牢籠,生出弑君的大不敬的念頭。

邵流淚就屬於這種人。

楊行舟讓他闖京城,殺秦檜,他毫不猶豫的就去執行,可是現在要闖進皇宮,這種感覺對他來說,截然不同,感到又惶恐又刺激的,整個身子都輕飄飄的,似乎連聲音都輕飄起來,沒喝酒,但卻有了上頭的感覺。

此時相府外已經有大批軍隊聚集。

楊行舟他們硬闖臨安城,早就驚動了京城禁軍,聞聽此事之後,禁軍首領當即派遣一隊人馬前來捉拿發賊,一直追到相府門外。

誰都沒有想到賊子如此膽大,大白天的硬闖臨安城,直奔相府家。

為首軍官見這賊人沖進了相府,不由得心中一片冰涼。

若是被這夥賊人殺死了秦相,現場眾人有一個算一個,誰都逃不了幹系!

堂堂相國要是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了,那簡直是前所未有之事,足以被記入史冊,成為千古笑柄。

楊行舟人在府內,吩咐邵流淚掉轉馬頭,道:“走罷!”

邵流淚硬著頭皮,一抖馬韁:“駕!”

四匹血馬齊齊咆哮,向府外沖去。

轟隆!

大門外一眾官兵登時大亂,為首軍官手中長槍剛剛舉起,就被邵流淚虛空一掌拍飛,隨後戰車碾來,一路劈波斬浪,撞飛坐騎無數,沿途官兵不住拋飛,下餃子一般,紛紛從空中墜落。

那軍官落地之後,摔的頭暈眼花,鼻子都摔沒了,從地上踉蹌爬起,摔的雙目流淚,看向血河車遠去的方向,甕聲甕氣道:“放火箭!示警!賊人向皇宮方向跑去啦!”

他一句話說完,心中生出大恐懼來:“他們要幹什麽?為什麽要往皇宮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