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四章 葡萄架倒

轟!

箭矢從鳳鳴山劃破長空,直入袞繡城前的地面,如同天火流星擊地,瞬間破開大地,隨後轟然一聲悶響,大地如同波浪般起伏,泥土猶如天女散花一般,向四面八方飛濺,便是袞繡城巨大的城墻和城門都為之晃了幾下,激活了城墻上雕刻的億萬個奇特的符文,發出微微的光芒,沿著城墻急速遊走。

煙塵四起中,幾道人影從地底被強力打出,人在半空被箭矢上附著的巨力震的七竅冒火,周身明滅不定,有幾個更是當場身死,被箭矢射爆,與迸濺的泥土一起飛向四面八方。

泥大地在箭氣的爆炸下,形成一個巨大的深坑,橫在城門之前,猶如怪物張大的巨口,透露著一股子難以言喻的詭異氣息。

死去之人精氣狼煙化為血雨,從空中不斷降落,一日夜間,將這忽然出現的湖泊填滿,成為了日後遠近有名的血湖。

“泰吉!風爐檬!”

抱著綠衫女子的中年男子被箭矢震的飛出地面之後,整個人躺在地上不住噴血,依舊死死抱住綠衫女子不放,綠衫女子一個勁的咳嗽,眼睛看向四周飛出的同伴,神情焦急非常。

最後才將目光集中到中年男子臉上:“三哥,你沒事吧?”

中年男子艱難的轉過身,將綠衫女子帝貝司放在地上,喘息道:“還行,死不了!”

他掙紮著站起身來,彎腰扶住膝蓋,擡頭看向鳳鳴山方位,臉上浮現出驚駭之情:“剛才定然是鳳鳴山的高人出手,也不知用了什麽法寶,千裏隔空一擊,當真了得!”

帝貝司雙手支地,也緩緩爬起,哭道:“為了我一人,死了這麽多下屬,不值得!剛才出手之人,定然是楊行舟!也只有他,才有如此本領,相隔如此之遠,還能殺傷施展遁地之術的人。”

他們剛才施展的乃是家族中秘傳的遁地之術,無視任何物質,只要在整塊大地的範圍之內,就能激發自身存在的先天烙印,從而可以施展遁法,逃脫一切圍困和攻擊。

他們帝家的人,自從生下來就先天的帶有一個奇怪的保命烙印,這個烙印於城內的神器玄黃鼎相合,只要激發這個烙印,就能與神器產生感應,可以將自身與那神器道韻相合,從而遁入地下,如同磁石吸鐵一般,被城中神器吸附過去。

帝家人與高手交戰,有過勝負,卻幾乎很少有鎮族高手被人殺死過,全賴這體內烙印之功。

除非遇到那種一招分生死的絕對硬撼情形,被人一招打死,其余時候,這體內烙印足以使族中高手得以活命。

不過想要激發這種烙印須得修為極其深厚之輩才可,修為不夠的話,只能眾人合力,氣息相連,才能催發烙印的反應,從而達到施展遁術的條件。

本來以中年男子的修為,一個人就能激發烙印,但一時大意,得意忘形,被大陣中的鍘刀鍘了一下影子,搞得神魂錯亂,差點身死道消,別說激發體內烙印了,就連自保都成問題。

好在他身邊屬下反應的快,瞬間氣息相連,組成陣勢,才間不容發的從鳳鳴山逃了出來。

按道理來說,他們在遁逃狀態下,軀體與神器氣息相連,形成一個整體,攻擊他們就相當於攻擊玄黃鼎,應該是無法被外力傷害才對,可是現在竟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從地下震了出來,這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出手之人竟然能將他們與神器氣息相連狀態中打出,這份修為當真是通天徹地。

“有什麽值不值的?救人自然有風險,能把你救出來,便是死傷幾個下屬又算得了什麽!”

中年男子叫帝北君,乃是帝貝司的一奶同胞的三哥,在家族中實力最強,對帝貝司也最為疼愛,此次帝貝司被楊行舟擒拿,家族高手在城內其實已經看到,但忌憚楊行舟的本領,沒敢在第一時間出手相救,只是傳音讓帝貝司趕快逃走。

這也是帝貝司能夠在鳳鳴山奪寶中得以活命的重要原因,但最後還是落在了楊行舟手中,被關進了天牢。

後來是家族中人猶豫了好久,才決定去搭救帝貝司,但也不敢直面楊行舟,而是窺探時機,伺機出手。

好不容易等到楊行舟下山迎親,帝北君才率領族中精銳,趁機潛入天牢,將妹妹帝貝司救出,只是沒有想到,眼看就要進入了袞繡城,結果還是遭到了攻擊,差點全軍覆沒。

“先回城,不要耽誤時間!”

在帝貝司為死去的朋友和受傷的帝北君傷心時,帝北君已經扶起帝貝司,沿著坑邊向袞繡城跑去。

既然楊行舟能將他們從地底打出來,那麽必然還有第二次攻擊,若不進城,眾人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遠處的一些受傷未死的下屬們也都反應過來,一臉焦急的向袞繡城靠近,生恐被第二波攻擊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