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0章 高象升的想法

看著曹信,李澤開懷大笑。

“曹彰這一次在汾陰,表現當真是了不起啊!都逼得薛均狗急跳墻了。”

曹信道:“說句實話,我倒也是想不到,他如此能忍,這孩子,從小還真沒有吃過什麽苦呢!回來之後,就病倒了。”

“不礙事吧?”李澤關心地問道。

“沒什麽大事。金源親自去鎮州那邊看過了,調養一段時間就好了。還是從小吃得苦少了,曹彪曹豹,比他年紀大多了,這一次吃得虧也更多,他們二人就啥事也沒有,就是瘦了一些。兒媳婦說,等曹彰好了以後,要逼他煉體呢!”曹信道。

李澤笑道:“李泌可是練兵的大行家,有了她監督執行,曹彰以後有苦日子要過了。”

“練練好,練練好。”曹信撫須道:“現在我的話,他聽進去的少,倒是兒媳婦說的話,他是百依百順。”

“這是娶了媳婦忘了爹嗎?”李澤笑看著曹信:“曹公也不生氣?”

“有啥好生氣的?”曹信搖頭道:“對了李相,從哪個薛洪哪裏,挖出來有用的信息沒有?”

“當然有。”李澤點頭道:“薛洪以前在汾陰薛氏負責著外面的生意,雖然最核心的一些隱秘他不知道,但終是有些事情繞不過他。他也有自己的渠道,能知道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田波接手之後,已經整理出了不少的事情,其中不僅涉及到貪腐、行賄,還涉及到不少的奪產,殺人等命案。任何一件,都可以作為突破口。”

曹信獰笑道:“只要抓住了冒頭的藤蔓,順著一路摸下去,總是能找出一個個的大瓜的。薛氏這些年來,造的孽可不小,只要打開了缺口,保管便如同洪水決堤,會出現越來越多的大案子的。”

逼得自己的兒子在汾陰抓老鼠充饑,爬冰臥雪,吃盡了苦頭,曹信嘴裏不說,心裏早就恨不得將薛均抓起來挫骨揚灰了。

“內衛已經在著手調查了。”李澤輕笑道。

“這事兒,想要取證恐怕難度也不小吧?”曹信問道,畢竟這裏頭的事情,都是在河東發生的,而想在對方的老巢裏拿到證據,只看看曹彰的遭遇,難度便可見一斑。

“難度當然是有的,不過內衛的工作方式,與其它部站辦案的方式有些不太一樣。”李澤道:“在汾陰,內衛也還是有一些力量的。再者,薛均這一次對待薛洪,太過於絕情,太不講究了,也會讓他們內部出現一些不同的聲音。唇亡齒寒嘛!”

“這倒是!”

“這事兒不急,慢慢來。”李澤道:“便讓這洪水再多漲一些,這樣到了決堤的時候,沖刷的力道便也會更猛,如果到時候能一氣兒將河東洗滌幹凈,那才是最好的呢!”

“我明白。”曹信道。“李相,高象升已經到了武邑,他,怎麽安排?”

“我先見見他再說吧!”李澤道。

“也好,這個人能力是有的,在外面有人脈,有聲望,如果能真心為我們辦事,那是最有力的臂助。但我最擔心的就是他食古不化,一腦門子的愚忠,這樣的人,最難對付了。”

李澤點了點頭,曹信說得倒是實話,這樣的人,是最讓人頭痛的。高象升這樣的家夥,如果使起壞來,絕對比薛平和韓琦更有殺傷力。薛韓二人,雖然與李澤不對付,但所思所謀,還是站在大局一邊,在保持基本立場一致的同時,正大光明的與李澤對抗。所使用的手段,看得清,摸得著。

而高象升,長期戰鬥在黑暗戰線之上,手段與公孫長明倒如出一脈,根本就不容易摸清他的路數。

就在李澤與曹信討論高象升的時候,薛平,韓琦二人,也正在擺酒給高象升接風。

“高將軍,你的傷,應當還休息一段時間的。”看著面目全非的高象升,薛平嘆息道。

“我的傷我自己知道,命撿回來了,死是死不了的,不過本源受損,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高象升倒是很豁達,“能撿回一條命來就不錯了,自然要抓緊時間多做一點事情。老是躺在哪裏胡思亂想,於大局無半點好處。”

“現在情形的確很嚴峻了。”韓琦替高象升倒上了酒,道:“眼見著陛下身體大好的時候,卻突然出了這麽一档子事,說句實話,我很懷疑這裏頭是不是李澤做了什麽手腳?”

“沒有證據的事情,就不要妄加猜測了。”薛平搖頭道:“而且陛下在鎮州,周圍的人,都是從長安帶出來的老人,身體也一向由陶太醫照顧,李澤的人的確沒有沾邊,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只能說老天爺不公,自己運氣不好。”

“陶太醫現在也死了,即便有什麽問題,也根本就查不清了,不過我還是想法子將陛下早前的所有醫案都調了出來抄寫了一份。”韓琦道:“高將軍是大行家,你將這些東西帶走研究一番,看看能不能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