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徒弟輸了師父來

黃狗撒尿。

這一招的恐怖之處在於示敵以弱,門戶大開,讓敵人以為能夠馬上將你拿下,下意識地去進攻,反而露出破綻,從而給予了一擊必殺的機會。

只可惜我這一腳往斜上方蹬過去的時候,正好碰到了白七虎撲而出的右手。

兩人相交,白七一聲慘叫,在半空中翻騰一圈,落到了地上。

他的右手,被我這一腳給踹得有些麻。

隨後他的目光,落到了旁邊的兵器架上,下一秒,他已經遊到了兵器架旁邊,伸手過去,抓起了一根長槍來。

他猛然一揮,讓那槍頭在半空中搖晃一下,指著我說道:“來,挑兵器。”

他拿了長槍,很有風度地退到了一邊,讓我自己去選。

我一眼望去,有刀有劍,還有各種奇形兵器,甚至還有一把強弓——不過這些對於一個從小學習數理化,而不是耍槍弄棒長大的人來說,實在是太不友好了。

俗話說得好,年刀月棍,一輩子的槍。

兵器這東西,並不是一拿上手就能夠用的,你得練,日日練,月月練,年年練,得花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了解武器的屬性,了解它的特點,包括長處與不足,還得用它與人對練,甚至真實的拼鬥。

只有這樣,方才能夠說掌握了這東西,而不是隨便揮揮砍砍。

它跟現代兵器之中的火器槍不一樣,槍雖然也需要練習,方才能夠打得準,但那玩意只需要扣動扳機,就能夠殺人的。

我的目光巡視一圈,目光最後落到了一根米黃色的棍子上面。

這些日子,若說什麽兵器我練得最多的話,莫過於棍棒。

我伸手,拿起了這長棍,在手中掂量一二,雖然不如軟金索長棍來得順手,但到底還是有點兒熟悉的感覺。

當我拿起這棍棒的時候,旁邊有人點頭,說道:“這個少年郎,當真是宅心仁厚。”

立刻有人接上:“的確,對方拿槍,擺明想要殺人,而他卻選了這麽一個沒有太多攻擊力的兵器,到底還是不想鬧事。”

也有人譏諷,說:“那是,他被殺了,並無苦主,而那白七若是被殺了,憑魯大腳的脾氣,能讓他下山?”

眾人紛紛議論,顯然是看白七久攻不下,開始譏諷起來。

這些話落到了白七的耳朵裏,讓他的臉很紅。

紅,是激動的。

也是惱怒。

待我將長棍拿著,回到場中的時候,那人將手中的點鋼槍一晃,沒有任何言語,就猛然紮來。

那家夥使槍,絕對是一把好手,那長槍紮來,宛如毒蛇探穴,狠戾無比。

我感受到對方那騰騰的殺意,也知道魯大腳,以及周圍的眾人,給予了他太多的壓力。

正是如此,使得他的攻勢,兇狠果決。

鐺!

我揮動長棍,擋住對方的長槍,卻不料那家夥長槍上前,猛然一蕩,隨後一躬身,那槍卻從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陡然刺來。

我沒有注意,差點兒就給一槍紮了個透心涼。

而即便是我勉力避開,那家夥也是占得了先機,槍出如龍,不斷地捅刺而來。

兩人在瞬間就交手十幾個回合,我因為血脈覺醒第一層,再加上《九玄露》的修煉,倒也沒有太過於慌亂,穩紮穩打,不過還是好幾次都給對方抓到機會,讓我屢次落到了生死邊緣。

而這個時候,我開始感覺到自己的情緒一下子就上來了,渾身發熱,頭腦的思維和反應能力開始逐漸提高。

我的呼吸也比平日裏要快速許多。

這是我身體裏夜行者的血脈在發作,在面臨死亡的時候,出於自救的天性,它將我全身的素質都給予了大幅度的提高。

這對於我來說,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隨著時間繼續,那一點一點的累積,讓我變得越發冷靜起來,胸腹之中的酒氣也消散了去。

兩人激鬥,棍槍交擊,宛如幻影一般,時而接近,時而分開。

眾人瞧見這般激烈的交手,也都忘卻了最開始的立場,每每到了精彩十分,都會鼓掌喝彩,驚喝連連。

而隨著時間的逝去,無論是我,還是白七,又或者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出了一個跡象來。

我越打越穩,越打越有自信,從防守到反攻,張弛有度,進退自然。

反觀白七,從一開始的兇神惡煞,屢屢方寸之間的殺招,到了後來,就開始變得心浮氣躁,腳步不穩。

我一棍一棍地拼著,當氣勢拼到了極點的時候,猛然一棍,將其長槍挑開。

隨後我奮力一下,朝著那家夥的腰間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