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尚良之死

南華前輩消失不見了,不管我怎麽找尋,都沒有瞧見人影。

他來得漂忽,去得離奇,徹徹底底地貫徹了我之前對他的定論,那就是一個神秘男子。

他的身上,仿佛籠罩著一層神秘的迷霧,讓人看不著、猜不透。

我總感覺有一些不太對勁的地方,又完全沒辦法表達出來。

瞧見他的離去,我恍然若失,感覺仿佛錯過了許多的東西。

這種淡淡的傷感情緒,讓我難以釋懷。

一直到馬一嶴和李安安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我都沒有緩過勁兒來,等到馬一嶴給我的胸口來了兩拳的時候,我方才回過神來。

我瞧見他,想起之前的事情,趕忙問道:“怎麽樣?你的傷勢好點沒?”

馬一嶴說我沒事,有安安在呢,不過你這是什麽情況,夠狠的啊,這麽一大幫子人,都給你弄死了啊,太猛了,小宇宙爆發了?

他指著不遠處鼠王、湯洲明等人的屍體,有些難以置信地說著。

李安安也是,很是激動地抓著我的胳膊,說侯漠,你可以啊,夠深藏不露的,一轉身,居然將這幫人給全部都滅了去……

兩人對現場的情況都有些驚訝,馬一嶴走上前去,檢查了一下鼠王普銳斯那只剩下一半的腦殼,確定了人之後,回過身來抱住我,說兄弟,別的不說,就憑這個,你這演習的頭名是跑不了了。

我苦笑,說頭名已經有了,是唐道。

李安安笑著說道:“那就是第二名。”

我有心跟他們解釋一下,說這並不是我幹的,而是另有其人。

然而話還沒有說出口,我想起了南華前輩跟我千叮嚀萬囑咐的話語,終究還是閉上了嘴,憋得十分難受。

馬一嶴對我最是了解,瞧見我欲言又止的模樣,趕忙問道:“怎麽了,這裏面還另有隱情麽?”

我雖然不確定南華前輩是否在旁邊,但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幫他隱瞞,於是不再細說,而是開口說道:“你們先前撤離的時候,可曾有聽到尚良的聲音?”

啊?

李安安和馬一嶴皆是一愣,隨後馬一嶴開口說道:“湯洲明口中的那個‘尚先生’,就是尚良?”

我點頭,說對,就是他;你們撤離之後,他就露面了,原來那家夥就是幕後的兇手,也就是那一團黑霧的操控者;正是在他的操控下,我們的同學才會遭受蒙蔽,做出種種惡行,另外之前的連環殺人案,也都是他做的——這家夥吸了許多人的精血,連楊林老師也遭了他的毒手,只可惜我剛才脫力了,沒有辦法將他給拿下……

我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兩人聽完,都忍不住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馬一嶴的臉色陰沉,盯著我,說侯子,這件事情你得確定一下,因為它牽涉到太多人了,要萬一有個什麽出入的話,是很難交代的,你知道麽?

我苦笑,說當然知道,只不過我剛才沒有辦法擒住他,要不然,唉……

我一聲嘆息,而旁邊的李安安則說道:“其實這件事情很簡單,最了解尚良的,不是你我,若是趙老——尚良的夜行者血脈,到底是什麽,他最清楚不過,所以尚良到底有沒有這樣的能力,他也應該是知道的,到時候找到他,問一下他的意見就清楚了。”

我說這事兒牽涉太多,他會願意說實話?

李安安認真地說道:“趙老是老一輩的無產階級革命家,你不要把他想得太壞,這點兒覺悟,他還是有的。”

我沒有再反駁,若是跟馬一嶴說起另外一件事情來:“尚良他也會貪狼擒拿手。”

馬一嶴卻習以為常,說這個肯定是跟趙老那裏學來的——南海兇鱷最終是落到了趙老手中,他賴以成名的貪狼擒拿手,必然也給趙老拿到了手中,這種手段,交給尚良這個關門弟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李安安在旁邊聽得迷糊,問道:“除了尚良,另外那兩個女的呢,我記得她們叫……”

我低頭,說那倆女的跑了。

李安安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沒想到你還挺憐香惜玉的啊?

我苦笑,說當時的情況,你們也都是知道的,我能夠拿下這幾人,已經算是走狗屎運了,哪裏還能夠攔得住被人逃走啊。

馬一嶴伸手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可以,可以,看得出來,你在燕京的際遇,對你的幫助真的很大——今日過後,你侯漠的名字,必將隨著鼠王的死而名揚天下了,所有的人,一提及曾經逝去的鼠王,都會繞不開你的……

他在調侃著我,而李安安卻突然開口喊道:“誰?”

聽到這呼聲,我和馬一嶴都為之一震,卻見李安安的身子如同驚鴻一般,陡然騰起,然後三兩步,落到了中間的高台之上去。

我們趕忙走了過去,瞧見高台之上,空空蕩蕩,除了那一根莫名矗立的石柱之外,什麽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