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朱雀的失望

胡車來這兒,到底是幹嘛的?

他前來探尋禺疆秘境,自然不是請客吃飯,也不是他所說的“聯合所有妖族大聖遺脈,共創輝煌”。

這家夥過來,單純只是為了掠奪,為了禺疆秘境的遺產,想要從這裏面分一杯羹,加強自己的實力而已,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打算跟這幫人和平共處。

表面上他在跟這幫人虛與委蛇,但背地裏卻想辦法策反了妖府最大的憑恃,也就是白七郎的前輩們留下來的蛇蛟。

正是因為如此,他方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動手擊殺那綠芽小姐,並且想要將霍二郎給滅口了去。

這家夥的行事相當沒有忌憚,簡直像個大鬧天宮的猴子……

等等,猴子?

這家夥的本相,可不就是一頭巨大猿猴麽?

自小飽受屈辱、忍辱偷生,處心積慮,一招翻盤,覺醒成為了夜行者,從此運籌帷幄,站立山頭,各種好運連連,無數機緣匯聚,這不是妥妥的主角模式麽?

倘若不是“靈明石猴不可能一代出兩人”的定律,我差點兒都覺得,這位胡車更像是那一位無法無天的“齊天大聖”。

反而是我這個飽受現代教育“荼毒”之下的家夥,反而像個謹小慎微的弼馬溫。

我心中的情緒復雜無比,而另外一邊,對峙已經生成,妖族首領本來以為能夠將這個欺騙他的胡車給圍殺於此,卻不料那家夥亮出一招底牌,頓時就有些亂了。

他作為首領,平日裏與這蛇蛟的交流最多,當下也是大聲疾呼著,試圖與其溝通,想要讓它回心轉意。

然而那蛇蛟卻翻臉不認人,雙目睜開,如同低瓦數的燈泡匯聚,散發著兇戾不定的光芒來。

瞧見它那架勢,仿佛任何人膽敢傷害胡車,以及他的隨從,這畜生就會陡然撲上來,張嘴吞噬一切。

自己喊話無效,那首領又朝著後面吩咐,有一個佝僂著腰,仿佛煮熟蝦子一樣的家夥,提著一個水桶走了過去。

這個家夥應該是那蛇蛟的飼養員,平日裏負責喂食的,揮舞著手中的水桶,大聲呼喊著,沖到了那蛇蛟的跟前來,仿佛是想要聊一聊當日舊情,卻不料那蛇蛟感覺到了那家夥的靠近,十分不喜歡,先是吐出蛇信子威脅,而隨後警告無果之後,陡然張嘴,一口就將那人給吞下了去。

呼……

這事兒發生得實在是太突然了,眼睜睜地瞧見一大活人被吞了,其余的妖府夜行者都有些瘋了。

其中幾人,顯然跟那老飼養員有些關系,瞧見這一幕,睚眥目裂,提著自己手中的武器,就朝著前方沖了上去。

原本的僵持在這一瞬間被打破,那蛇蛟一口吞下了那老夜行者之後,盤踞在地的身子陡然昂起,足有七八米高,然後尾巴揚起,朝著地上猛然拍來。

砰……

那尾巴上面灌注的力量十分恐怖,拍打在地面上,巖石飛濺,而掃過周遭的屋子,頓時就是一陣摧枯拉朽的倒塌。

現場一片混亂,而這個時候,我瞧見胡車一行人,在那巨大蛇蛟的掩護下,已經朝著白七郎沖了過去。

而地上的霍二郎,則被朱雀給扶了起來,拖到一邊。

白七郎作為龍宮使者,一身的本事,天生驕傲,對上胡車,他毫不畏懼,將胡車的那根金絲楠木棍往身後一扔,雙手一招,卻是摸出了一把藍色的長槍來。

那長槍看上去仿佛某種晶瑩剔透的水晶材質,而尖端的一點寒芒,讓人莫名恐懼。

這玩意,顯然就是禺疆秘境的秘寶。

一槍在手,白七郎槍出如龍,朝著胡車紮了過去。

胡車毫無畏懼,將手往前一聲,那根不知道被扔到了哪兒去的金絲楠木棍,居然又出現在了他的手上來。

槍棒交擊,兩人鬥成一團。

我瞧見現場一片混亂,無人注意到我,於是朝著退到一邊的朱雀跑了過去。

那條巨大蛇蛟翻騰起來,周遭一片混亂,受到波及的範圍巨大,朱雀一直往後退,我很快就來到了她的跟前,開口喊道:“朱雀。”

朱雀擡頭,瞧見我,很是意外,驚訝地喊道:“侯漠哥哥,你怎麽在這裏?”

我說來不及解釋了,他怎麽樣?

我指的,是霍二郎。

被朱雀攙扶著的霍二郎瞧見我,也是很驚訝,不過他倒是個沉穩的性子,也沒有多問,而是及時表明自己的狀況:“我還行,就是剛才給那家夥的妖丹給刮到一下,震傷經脈而已,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我說那好,我們撤吧。

我焦急地想要帶兩人逃離,然而朱雀卻為之錯愕,打量了我一會兒,難以置信地說道:“你,居然說逃?”

我瞧見她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有些不理解,說對啊,這幫人狗咬狗,我們何必理會?

朱雀盯著我,說這是你的真實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