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臨機應強敵(第2/2頁)

那人卻是剛才使槍的夜行者,此人身高腿長,滿身黑毛,面容普通,但雙眸卻如同鷹隼一樣犀利,仿佛一把鋒利的刀子那般。

而他手中的長槍也是十分犀利,當真是如同遊龍一般,紮、刺、撻、抨、纏、圈,兇悍之中,又有幾分回旋之意,仿佛隨時都醞釀著厲害的手段,能夠在瞬間爆發出來一樣。

這是個槍術高手,而且是十分刻苦,有所領悟的那種,並不是一昧憑借蠻力的夜行者。

人家是有傳承,有手段的,即便是身邊的同伴在火力壓制下撤離,也並不慌張,手中的長槍不斷抖動,朝著我的周身要害刺來,不但如此,他還憑借著身形騰挪,將我作為抵擋物,不至於被槍火擊中。

是個高手。

我瞧見對方顯露出不俗身手來,不但沒有驚慌,而且還越發興奮,當下也是舉起金箍棒,與之對敵,諸多手段齊出,卻與敵人鬥成一團。

而在這樣高強度、生死瞬間的氛圍下交手,顯然不會是普通比鬥那般溫和,兩人上來就用了最得意的手段,完全沒有什麽試探、迂回的想法,叮叮當當交手幾個回合之後,我趁著對方的氣息不勻,猛然出手,一棒子將他手中的鋼槍砸彎,緊接著金箍棒如同出膛炮彈,順著他的槍杆往前沖刺,陡然轟在了他的胸口處。

我這一下用了九路翻雲裏“畫地為牢”的意境,又因為出手猛烈,沒有給對方一點兒反應時間,棒頭直接穿過了對方的胸口,將人捅了個對穿。

嗷嗚……

那人受痛,身子開始瞬間膨脹,黑霧將他整個人都給包裹,隨後他變大了一大圈,化作了一頭雪白色的大狗熊,猛然後撤,卻是將身體裏的金箍棒給扯開了來。

緊接著,身受重傷的他沒有再向前,與我纏鬥,而是往後猛然一躍,躲進了不遠處的荊棘叢中去。

我秉承著窮寇莫追的原則,往後退走,來到石頭這邊,發現開槍的人並不是那兩名受傷的戰士,而是唐道,只見他端著七號的自動步槍,一邊嫻熟地點射,一邊還從兩名戰士的身上搜集彈匣更換,動作行雲流水,顯然是經常摸槍的高手。

而正是唐道以一己之力,制造出了強大的火力壓制,使得原本洶湧如潮的敵人攻勢,在這一瞬間變得啞火。

我瞧見唐道壓住了場子,俯下身來,瞧見七號臉如金紙,口中滿是鮮血湧出,趕忙問旁邊照顧的小和尚墨言:“人怎麽樣?”

小和尚正在給七號包紮,聽到我的問話,猶豫了一下。

我盯著他,說:“別隱瞞,說實話。”

小和尚指著旁邊的三號說道:“他還好,歇一會兒就沒事了,但這個,傷到內臟了,流血不止,只怕堅持不了多久了。”

眾人聽到,臉色駭然,黃學而有些慌張地說道:“那怎麽辦?那怎麽辦?”

另外一個躺在地上的三號臉上也浮現出了兔死狐悲的表情來。

反倒是作為當事人的七號並不畏懼,勉強開口說道:“只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老子既然當了兵,就從來沒怕過死,把我的槍給我,你們走,我來給你們斷後。”

說完話,他想要強撐著爬起來,卻因為傷口的疼痛而又軟了下去,這時槍聲大作,卻是彭隊長撿回了三號的自動步槍,一邊射擊,一邊朝著我們這邊趕來。

彭隊長在唐道的掩護下,沖進了我們暫時躲藏的石塊後面,然後問道:“情況怎麽樣?”

唐道如實回答,當聽到七號可能活不成了的時候,彭隊長的臉上浮現出了極度懊惱的表情,隨後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抱頭蹲坐在地的格噶大叔和猛甯,用槍口對準他們罵道:“你們是故意的,對吧?”

格噶大叔瞧見了那步槍的威力,抱著頭,驚恐地大聲喊道:“不是,不是,我們什麽都不知道……”

猛甯也慌亂地喊了起來。

他們說的是妖語,彭隊長根本就聽不懂,兩邊的人溝通不暢,情緒都很激動,眼看著場面就要失控,彭隊長即將扣動扳機時,我伸手過去,攔住了彭隊長,說道:“等等,七號還有救。”

“什麽?”

彭隊長下意識地猛然甩開了我的手,剛想要罵人,卻愣了一下,沖著我說道:“你說什麽?”

我指著地上重傷將死的七號,說道:“馬一嶴醫術神奇,能‘起死人而肉白骨’,將人帶過去,他或許能夠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