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怕不是瘋了

主席的詩詞奇幻瑰麗,大氣磅礴,讓人讀了,有一種暢快淋漓的情緒宣泄,而這首《《七律·和郭沫若同志》,更是如此。

我這般大聲喝念著,心中頓時就是一陣莫名豪邁,最後一句念完,頓時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白虎雖然是老古董,但她的前身卻是張潔,作為一位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的高級人才,自然是知曉這首詩詞的來歷,她冷冷說了一聲“瘋子”,然後就消失不見。

她離開之後,我閉上了眼睛,躺倒在地上,將四肢伸開。

她覺得我在這兒是度日如年,認為她提什麽要求我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選擇妥協,但事實恰恰相反,我在這兒,心靈獲得了短暫的平靜,對於修為和人生的認識,也越發地深刻起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已經適應了這兒的狀態,甚至對於離開,還有一點兒排斥感……

好吧,我承認我有病。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禁閉,我已經變得享受孤獨,驟然離開,反而有一種下意識的抗拒。

我躺下了,身邊有一個聲音響起:“你為什麽不答應她?這件事情對於你來說,不是很好的麽?”

我毫不猶豫地反駁,高聲喝道:“為人進出的門緊鎖著,

為狗爬出的洞敞開著,

一個聲音高叫著:

爬出來吧,給你自由!

我渴望自由,

但我深深地知道——

人的身軀怎能從狗洞子裏爬出!

我希望有一天,

地下的烈火,

將我連這活棺材一齊燒掉,

我應該在烈火與熱血中得到永生!”

那人笑了,說你跟葉挺有得比麽?又不是讓你叛變革命。

我說還不是一樣?她讓我叛變愛情。

那人說道:“你到底有沒有聽清楚別人的話?她說讓你遠離朱雀,而不是讓你離開你的正牌女友秦梨落。你想也不想就拒絕,到底是因為什麽?難不成,你還喜歡上朱雀了,想要通吃?”

我聽聞,大驚,罵道:“呸!我……”

聽到它的話語,我方才反應過來——對呀,白虎讓我跟朱雀保持距離,這事兒對我來說,其實並不算多為難啊?

畢竟秦梨落才是我的正牌女友,如果朱雀能夠離開她的身軀,對我而言,反倒是一件好事情。

不過……

我說道:“這還不是一樣的?現如今朱雀寄身於秦梨落的身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離開,對我而言,讓我離開朱雀,就是讓我離開秦梨落。”

它說:“你自己坦白,你到底是不是喜歡那個朱雀了?”

我惱羞成怒,說:“放屁,我怎麽可能對一小蘿莉動心思?我又不是變態!”

它說:“你可拉倒吧,小蘿莉?人家活了快一千年了,你見過這麽老的小蘿莉麽?”

我說它是妖,跟人的生長周期不一樣……

兩人爭吵著,漸漸地我都忘卻了白虎來過的事情,生活又重新進入到了習慣的軌跡之中去。

吃飯睡覺打豆豆……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間我聽到旁邊的石塊傳來一陣松動,緊接著左邊的那一堆石頭開始往下掉落,裂出了一條縫來,隨後我聽到有人在叫我:“侯子,侯子,你在裏面麽?回答我一聲……”

聽到這久違的聲音,我愣了好一會兒,方才下意識地說道:“師父——師父是你麽?”

那邊的聲音沉默了一下,方才忍不住地笑罵道:“師父個屁啊,我特麽的是馬一嶴,你家馬哥!”

說話間,那邊的石頭越發松動,緊接著有人開始搬動著,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卻聽到轟隆隆一聲響,那石堆垮塌,露出了一條小道來,有一個人驚喜地喊道:“師哥,通了,通了……呃,好臭啊……”

來人卻是小鐘黃,他剛剛爬進來,就開始嘔吐起來,往地上吐了一地的酸水。

當瞧見許久未見的故人時,我頓時就有點兒手足無措起來,下意識地站起來,想去拉他,伸出手又停住了,有些猶豫。

而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馬一嶴的聲音:“侯子,你還能堅持住吧?我們幾個在維持通道,進不來,你能不能爬過來?”

小鐘黃也差不多吐完了,擡頭對我說道:“對,侯哥,我師哥和師父都來了,還有好幾個頂厲害的大師,他們都在外面呢,你得救了,我們走吧?”

得救了?

倘若是之前聽到這句話,我或許會欣喜若狂,然而此時此刻,我卻有一種恍然若失的感覺。

不過我並沒有太多的矯情,而是站了起來,對外面說道:“稍等一下。”

我從八卦袋裏將所剩不多的存水都拿了出來,喝了一大口之後,我掏出牙刷牙膏,還有毛巾和香皂來,洗臉刷牙,快速地整理了一下個人衛生,隨後沐浴更衣。

除了冰絲蠶衣之外,我將身上發臭的一堆衣服全部都脫下,堵在了存放排泄物灰塵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