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晚來的高手

秦老二的遭遇是一個悲劇,最可恨的那人,其實是蘇城之,而並非他。

但他既然走錯了路,我們也不可能縱容,置之不理,該抓還是得抓,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給他一點兒體面。

李洪軍沒有再繼續扇耳光,而是將人給揪了起來,然後朝著不遠處的車子那邊走去。

這邊的動靜鬧得很大,到處都是一片狼藉,而且不確定是否有人在這一場變故中受傷,善後的事情非常復雜,不過這些與我們倒是沒有太多的關系,自有李洪軍和他這邊地方上的聯系人來處理,而我、馬一嶴、李安安則被直接帶到了一處院子裏去。

至於秦老二,由小狗押走了。

對於自己的這個族人,小狗的心情十分復雜,又有一些想要親近的感覺,但理智又告訴他——此人已經成魔了,與他不再是一條路上的人了。

他是一個很有職業精神的人,所以將心裏復雜的情緒給克制住了。

我們這邊盯了一晚,困倦不已,不過給安置下來之後,也沒有立刻去休息,而是都來到了李安安的房間。

當著我們的面,李安安將那把真武神劍從木匣子裏弄了出來。

我低頭打量,發現這把劍,果然與李安安之前形容的一樣,就是一把款式老舊、古樸、無鋒的鐵劍而已,有的地方,甚至還有鐵銹附著,並沒有什麽出奇之處。

事實上,這玩意倘若真的有點兒不同尋常的地方,那麽多年,武當山上的那些高手們,早就琢磨透了。

倘若不是昨夜親眼瞧見這把劍所迸發出來的巨大威能,這玩意扔地上,我都不會去多看一眼。

但武當山無人能識,夜復會之中,卻有高人存在。

李安安瞧見我很是好奇,將劍拾了起來,遞給了我,我接在了手中,掂量一下,然後又揮舞、劈砍了幾下,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反應。

馬一嶴伸手過來,將劍放在手中,先是學著計蒙在劍脊之上彈了彈,發現並無效果之後,又揮了兩下。

一樣無果。

他將劍給放了回去,然後問道:“會不會是需要配合某些真武大帝傳下來的功法,方才能夠將其激活?”

李安安苦笑著說道:“我都試過了,沒有用。況且那計蒙也不懂我武當山的手段。”

馬一嶴點頭,說這就奇怪了。

說罷,他想了想,然後說道:“會不會是受到了威脅或者刺激之後,方才能夠將裏面的真武之力給激發出來呢?”

李安安想了想,說很有可能。

兩人也是閑不住的,得出了這個推測之後,立刻去了院子裏,馬一嶴掏出了太阿劍來,而李安安則將那真武神劍抓在手裏,兩人口頭約定之後,馬一嶴手上的勁力開始浮現,然後箭步上前,朝著李安安猛然劈出一劍去。

李安安迎劍而上,用手中的這把長劍來作抵擋。

鐺……

一聲金鐵交擊的錚然之聲響起,在耳邊“嗡、嗡、嗡”地回蕩,而兩人都不約而同地向後退開去。

只不過馬一嶴僅僅退了一步,而李安安卻是有點兒站不住腳的樣子,一直退到了房前。

很明顯,在剛才的比拼之中,馬一嶴無疑是占了上風。

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不算大,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則是太阿劍之上的力量在作祟。

真武神劍遇見這樣強大的斬劈之力,都沒有任何的反應,說明我們剛才的猜測錯誤了。

不過,那把劍雖然沒有迸發出什麽讓人期待的力量來,但是刀兵相撞,劍刃上卻是沒有一點兒豁口,說明這把鐵劍的材質還是值得信賴的。

這劍是好劍,馬一嶴檢查過了劍刃之後,問道:“別的不說,刀劍碰撞,這劍刃之上一點兒缺口都沒有,說明它並非凡物啊,為什麽你們武當的人會當做是普通刀劍呢?”

李安安苦笑著說道:“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都是當做文物供著的,誰會沒事兒去與利刃劈砍啊?要萬一斷了可怎麽辦?”

她這般一說,我們都不說話了。

的確如此。

只不過道理是這樣的道理,但是如此好東西,天天供奉著,連本身的價值都不太清楚,還是有人失職的。

一番努力沒有結果之後,馬一嶴嘆道:“事到如今,也只有等待著秦老二開口了,他若是能夠將這裏面的門道說出來,對安安你來說,倒是一件好事。”

我想了想,問道:“我們與秦老二有舊,不如咱倆去當一回說客?又不是讓他透露夜復會的秘密,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如果非要較真起來,我與馬一嶴,對秦老二可是有救命之恩的。

馬一嶴忍不住笑了,說你還真的是天真啊,那家夥都已經入了魔,原本的質樸、善良和情誼,恐怕早就被惡毒給吞噬了,哪裏還記得我們曾經施以援手的事兒?他若是記住了,先前與我們交手的時候,就不會那麽兇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