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2/5頁)

隋州一聲令下,所有人就都一路小跑,越過腳底的坑坑窪窪,進了那個洞穴。

一進洞穴,眾人就感覺松了口氣。

雖然風雨還不斷得飄進來,但總比繼續待在外頭要舒服許多。

順著視線,隋州慢慢地移動手上的火折子,一邊察看地形。

腳下有些碎石,還崎嶇不平,不過只是將就一晚,這些都不是問題。

杜瑰兒說得沒錯,這個洞穴確實足夠高大寬敞,而且很深,以隋州手上微弱的火光,根本照不到洞穴的盡頭。

他往裏走了一段,找到一處幹燥的地方,讓唐泛和韋山扶著兩名傷員先坐下來。

憑著火折子是燃不了多長時間的,而且火光太小,無法取暖。

韋山四處看了一下:“大哥,我進去瞧瞧,看裏面有沒有生火的樹枝。”

隋州道:“不要走太深,一有不對就示警。”

韋山答應一聲,也從懷裏摸出竹筒,抽出裏頭的火折子然後點燃,舉著火往裏走去。

隋州則先走到盧衍身邊蹲下,幫他察看傷勢。

盧衍確實傷得很重,他的腰部被人砍了一刀,連骨頭都露出來了,其余地方還有大大小小的傷口,一路急行,韋山也沒法為他包紮,失血過多使得他整張臉都發白了。

隋州拿金創藥灑在他的傷口上,盧衍痛得微微一抽搐,似乎想要掙紮,被早有準備的唐泛給按住了。

在唐泛的幫助下,隋州撕下衣角簡單給他包紮妥當,又轉而去看杜瑰兒。

這姑娘的傷勢雖然比盧衍輕,但她畢竟是個姑娘家,平日裏也沒受過什麽磋磨,一下子就被擊垮了,看上去比盧衍還要虛弱。

唐泛一摸她的額頭,滾燙滾燙,臉色不由凝重。

“先給她吃點藥。”隋州道。

“這裏也沒水。”唐泛拿出藥瓶,為難地蹙眉。

隋州可沒有他那麽溫柔,直接接過藥瓶,倒出幾粒藥,然後掰開杜瑰兒的嘴巴,把藥丸塞進去,又拍打她的雙頰,命令道:“吞下去!”

完完全全的簡單粗暴。

唐泛:“……”

杜瑰兒的臉頰被拍得微微紅腫起來,她困難地吞咽了兩下,好不容易將藥丸吞了下去,卻禁不住嗆咳起來,一下一下,咳得臉蛋越發嫣紅如血。

唐泛輕輕給她拍著後背,將人逐漸安撫下來。

隋州看著他溫柔的情狀,微微皺了皺眉,但並沒有說什麽。

眼下自然不是說體己話的好時候。

“找到幹柴了!”韋山從洞穴那頭興沖沖跑出來,他一手捏著火折子,另外一手則提著一捆樹枝。

“哪裏來的?”唐泛有點奇怪,洞穴裏面怎麽會有樹枝?

韋山搖搖頭:“不知道,裏面有些已經熄滅了的柴火,興許先前有獵戶在這裏過過夜罷,我就把沒被用過的都拿出來了!”

雖然這個揣測不是特別合理,但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解釋,更不是追根究底的時候,唐泛接過樹枝,幫忙生起火堆。

一堆火在某種情況下的作用是無限大的。

有了這堆火焰,洞穴裏立時亮堂不少,連帶著讓人也感覺到微微的暖意。

更重要的是,它吹散了冷風冷雨,以及外面一切帶來威脅的不安,讓人看到了希望。

杜瑰兒雖然還在昏睡中,也禁不住往火堆的方向靠了靠。

唐泛看見了,將她攙扶起來,挪到火堆旁邊靠坐著。

可惜那些薄毯被褥全都落在帳篷那裏了,唯一一張還被他們在路上丟棄,眼下除了各人身上穿的衣服之外,誰也沒有多余的衣服可以用來鋪地或蓋在身上。

唐泛見杜瑰兒抖得厲害,便想除下自己的外衣,剛動了動,便被一只手按住。

“你想得風寒?”隋鎮撫使沉下臉色。

“可她冷得厲害啊。”唐泛眨了眨眼,有點不解。

“已經升起火了,很快就會暖和。”隋州扔了根樹枝進去,將火燒得更旺一些。

見他不讓,唐泛無奈,只好罷手。

除了兩個傷患之外,其余三人也都坐在火堆旁邊烤火,順便烘幹衣服。

唐泛想起剛剛在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誰也看不見路,又不敢輕易點燃火折子,隋州偏偏卻能精準地找到洞穴所在,便問道:“方才那麽黑,你是怎麽辨別方向的?”

隋州從懷裏摸出一個小物件遞過來。

唐泛接來一看,不由咦了一聲。

這是一個羅盤。

出城的時候,出雲子手上也帶了個羅盤,但隋州這個卻比出雲子那個還要縮小數倍,大約只有一半掌心那麽大,而且做得極其精巧。

羅盤上刻著八卦方位,中間還有一根擺針輕輕晃動。

想必隋州就是用手摸索著擺針和上面刻的字形,從而迅速地辨認出方向的。

“這是哪裏來的?”唐泛看著有些愛不釋手。

“離京前去欽天監要的,你要的話,等回京城,我去幫你要一個。”隋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