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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他請假解決什麽事去了?”

“啊,是這個,這呢,也是我的猜測而已,老王一直把他家庭放在首位,特別是他老婆死了以後,他最大的心願呢,就是把女兒嫁個好人家,看著兒子成家立業,抱上孫子,如果說,還有什麽比他兒女更重要的……”林經理想了想,道,“這麽說吧,是這樣的,兩個多月前,我們顧家百貨的那麽多個經理副經理呢,被叫到一起開會,因為原來管百貨這一塊的顧經理當上了公司的一把手,換了個人管理我們,就是顧經理,啊,後來的這個顧經理就是顧雅經理,她呢想要了解我們各分店的情況,順便制定未來一年的運營計劃。”

顧氏旗下共有六家百貨分店,還有另外兩家代理店的管理人員都出席了會議,匯報上季度的盈虧以及店面維修或擴充等等,在會議上,其中一家百貨代理店的羅經理,因為代理店一直虧損,據說慘淡經營了近十年,提交了代理店的裁員計劃。

那個時候,林經理與王勇全剛好坐在羅經理身邊,他們無意中看到了羅經理手裏的,計劃辭退掉的代理店職員的名單。

“其實這個百貨代理店,說是代理,我們心裏都清楚,那就是我們處理商場裏滯銷商品,還有快過期或者是已過期商品的折扣店,我們這些分店每個季度都會把賣不出去的東西送到代理店裏去,所以代理店的生意一直虧損也是很正常的,要不是顧經理,啊,就是顧雅經理,新官上任,想給自己打響名堂,估計羅經理也不會想裁員。”

“結果呢?”

“啊,目前聽到的消息是把代理店撤消了,不裁員,是代理店的全部員工都被辭退了,公司賠了錢,但比起盈利的部門,不過是九牛一毛。”

“王勇全不同意?”

“哈哈,這些公司上層人士的決定,哪輪到我們同不同意的?就算哪天要把我這個分店裁撤了,人家不耍賴賠了錢,我們也只能夠拿了賠償金拍拍屁股走人。”林經理搖頭,“我們是看到了羅經理那個時候的裁員名單上,有我們熟悉的一個名字。”

“誰?”

“陳玲玲。”林經理咧開嘴笑了,“哎,老王那家夥還以為看錯了,等看到她的相片時,他才肯定這個陳玲玲就是那個陳玲玲。”

“哪個陳玲玲?”

“陳玲玲啊,是老王當年的初戀!你當然不知道了,大力也不知道。”

陳玲玲是王勇全的戀人,據說年輕時,王勇全沒有經濟能力娶陳玲玲過門,被陳玲玲的家人棒打鴛鴦,把陳玲玲嫁給了別家,王勇全痛不欲生,一時想不開想自尋短見來著,結果湊巧地被現在的顧老爺子救了下來,痛斥了一頓,在雜貨店裏給了他一個小職,也正因為這樣,那個時候同樣在雜貨店裏做短工的林經理才認識了王勇全。

“那麽多年了,沒聽過陳玲玲的消息,這個時候猛然看到她的相片,知道昔日的戀人竟然在裁員名單上,老王他心裏就,慌了!”

“他去找陳玲玲了?”

“想,不過不知道他去沒去。”林經理一副別問我的樣子,“老王那人心軟,念舊,現在他老婆又去世了,如果陳玲玲也是……,那,這就是對老王來說比兒女更重要的事情了,不過,這都是我猜的,不能做準啊。”

陳玲玲家在天舟市南空區,項維打聽了好幾個人,才終於找到了陳玲玲家。

當項維走到屋子前時,外圍圍墻上猛然落下了一個黑色的影子,嚇了項維一跳。

“喵!”

圍墻上擺放的幾盆鮮花當中,一只白色的貓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帶著一兩點黑色斑紋的毛色看起來很順滑,在陽光下,毛尖還帶著金色的光絲,眼睛是金黃色的,中間一圈黑色,圓滴滴的,配合著同樣圓滾滾的貓臉跟貓肚子,顯得憨厚極了。

它歪著腦袋盯著項維,好一會兒,一動不動。

項維笑了,忍不住伸手,去摸那貓的頭,那貓沒有躲避,而是把頭低得更下,在項維的撫摩下閉著眼睛長長地叫了一聲。

“阿福,是阿福嗎?”

一個高興的聲音響了起來,腳步聲近了,“果然是你,阿福!過來,快過……”

是個年過五十的婦人,打扮素雅簡樸,一頭烏黑的頭發挽在腦後插了個發笄,她從屋子裏出來原本是找貓的,卻正好看到了圍墻外探出頭的項維,“這位先生,你是?”

“你好,是陳玲玲女士嗎?你認識王勇全王先生吧?”

“對,我認識,你是,他兒子?”陳玲玲邊開門,邊小心翼翼地問。

“不是,我是他兒子委托的,記者。”

項維走進門,看到眼前的是個頗精致的院子,栽滿了花草,那只叫阿福的貓早趁他們談話的時候,竄下了圍墻,鉆進了花草叢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