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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芳,你先冷靜下來,你現在回去只能是自取其辱,這事得從長計議。”

“什麽從長計議?”

“你也知道,顧瞿他想做總經理,不是還得經過家族委員會表決嗎?現在不同以往了,長子繼承權暫時可以作廢,每個人都有機會,你以為這一次顧瞿還能像顧雍那次那麽輕易獲得承認嗎?”

“可是我爸跟我大哥?”

“兩票而已,別忘了顧雅顧雋兩姐妹。”

“顧雅那丫頭想著自己上位呢,絕對不會贊成的,顧雋是個墻頭草,遊說一下,大概會聽她姐姐的。”

“所以加上你,不就三票了嗎?不管其他候選人是誰,只要是顧瞿,你們三個聯合投票,絕對不會讓他當選的。”

“那倒是,顧瞿是三哥的兒子,三哥早在三十多年前就跟顧家脫離關系了,顧瞿在顧家沒什麽權力,爸爸想讓他掌權,估計很多人都不服氣。”

陳太源讓司機繼續開車,望著外面掠過的流光浮影,“麻煩的一點是,顧老爺子跟顧禮傑重男輕女的思想還是很嚴重,恐怕,不會接受顧家出現一個女性總經理的。芳芳你要想上位,首先得撼動他們這個觀念。”

“我有辦法。”顧禮芳想到了什麽,冷笑,“把顧雍好賭的事宣揚出去,讓顧氏企業的員工看清楚被那兩個老家夥捧上台的總經理是什麽貨色,等老家夥再想捧顧瞿上台,估計就沒那麽輕易了。”

“能行嗎?”

“不行也得行,他們害死了集子,賠一個總經理的職位給我應該的。”

顧雅看著《天舟日報》當天的頭條,皺了下眉頭,而後默默抿嘴笑了笑。

是關於不久前死去的顧雍爛賭成性,欠下巨額賭資,並被高利貸公司的打手追債的內幕報道,撰寫此文的記者在最後提出質問,懷疑顧雍一死是否為高利貸公司追債所為?

非常有默契的是,在經濟版塊,向來當成是楷模企業報道的顧氏企業所推崇的長子繼承權,遭到了經濟學家的抨擊,認為新形勢下,企業更應該選賢舉能,而長子繼承權容易讓身份為長子的男性認為一切得來容易,於是滋生驕奢,更容易一擲千金地豪賭。

而人物欄目,則是關於顧家一位傑出女性,近三十年來為企業兢兢業業,做出重大貢獻卻不居功自傲的工作經歷,在不幸喪女後,還遠赴國外操勞酒店開業,這名女性自然就是顧禮芳了。

很容易地,顧雅就看出了姑姑的用心。

是姑姑故意曝光自己大哥的賭博的事的,她設計了這一切,自己一早就飛到了英國,是打算撇清自己跟這些報道的關系,過了風頭再回來嗎?

爺爺跟爸爸肯定也知道是她搗的鬼,因為姑姑不在國內,除了在越洋電話罵幾句,也拿姑姑沒奈何。但如此一來的是,下周開家族會議的時候,他們也不敢輕易提出讓顧瞿任職的事情了吧?

公司雖說運作正常,但在市場上的價值,因為股價大跌,市值下降嚴重,若在此刻隨意任命總經理,估計正與公司合作,或即將合作的其他企業,會心懷疑慮,影響合作。

昨天得知顧瞿被留下來與爺爺與爸爸開小會時的憤怒,此刻在顧雅心裏一掃而光,只是看到介紹顧禮芳的事跡的報道時,還是有點不快。

說到為公司出力,顧禮芳有,難道她顧雅就沒有嗎?

姑姑她要這麽宣揚誇獎自己,那自己是不是也應該借勢宣傳一下自己?

要說做總經理的職位,若顧禮芳想要的話,她顧雅也想要,而且,她認為自己比起姑姑,更有魄力跟進取心。

下班的鈴聲響了,顧雅一下把報紙收到了一邊,看著屬下的員工紛紛離開座位,她則撥了一個電話:“大力?下來吃午飯了嗎?”

“阿雅啊,有點事,你能自己吃嗎?”

“什麽事?你好長時間沒有陪我吃飯了?”顧雅有點不快,隨後聽電話那邊的王大力不做聲,聲調軟了下來,“是你父親的事情嗎?”

“對。”

“他還沒有消息嗎?”

“沒有。我已經請了個專家調查我爸的事了,這幾天都得忙,真抱歉啊,你先去吃吧!”

“大力!”顧雅聽到電話那頭掛了線,不得不放下了電話,想了想,她直接下了一樓。在大堂等著,不一會兒,她看到王大力從員工電梯裏出來,沖門口那邊跑了過去。

顧雅看到了在門口等著王大力的,是個戴著漁夫帽的男人,估計就是他口中說的專家,於是也朝他們走了過去:“大力?”

王大力回頭,看著顧雅,勉強笑了一下:“阿雅!”

“你是調查王伯伯的人?進展如何,需要我再叫人幫你忙嗎?”顧雅對項維問。

“她是?”項維看著王大力。

“我叫顧雅,是大力的朋友,王伯伯是我家的老員工了,他失蹤的事情我們都很焦急,怎麽樣?你好歹有點消息吧?”顧雅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