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4/5頁)

林傑道:“或許他就是反其道而行之,故意做出些不合犯罪常理的舉動呢?”

“那我問你,他為什麽要隱瞞他曾經是甘佳寧的前男友?”

林傑一臉茫然:“是啊,他為什麽?他自己怎麽說的?”

“他說一來由於他和甘佳寧的交往時間很短,發展不深;另一方面過去的事他藏在心裏,不想提,也不想給我們和他自己找麻煩。如果他是兇手,沒道理會刻意隱瞞他是甘佳寧前男友這條信息,因為這條信息我們遲早也會通過詢問他們其他同學,知道這點。”

林傑沮喪地吐口氣:“如果他不是兇手,那這案子就難辦了。剛中午我接到消息,吳剛一直在加拿大上班,他已經注銷國內戶籍,市局的人給當地警方發了傳真函,證實他一直沒離開過當地。而安樂路當天車主的排查工作,已陷入僵局,除了部分人有堅定的不在場證明外,大部分人說當時在家,既沒有明確的嫌疑,又無法完全排除嫌疑。”

王格東手拄著頭,沉吟半晌,抿抿嘴:“這案子辦到現在,路已經很窄了,對方太狡猾,除了明確的犯罪動機,沒留下任何實質性的線索。最關鍵的是兇手是兩個人,兩個人的身份、性別、關系都是未知,這大大增加了破案的復雜度。”

林傑也是一臉苦色,他從警以來,還從未見過這樣性質惡劣,但手段高超的犯罪。以往警方辦案最重要的手段是走訪,這次卻沒得到任何周圍群眾提供的相關線索。其次當前警方最依賴的工具監控探頭,除了兇手刻意暴露的畫面外,周邊所有的監控,包括銀行、商店、加油站等社會監控,都沒找出這個“胖子”的身影,顯見兇手對犯罪周邊環境極其熟悉,避開了所有監控。再加上兇手偏偏是兩個人,眾所周知,不以金錢為目的的仇殺案,極少會出現團夥犯罪,兩人身份未明,胖子和當初綁架案打電話的家夥是不是同一人也無法確定,這更讓整起案件顯得撲朔迷離。

思忖良久,林傑對下一步的工作一頭霧水,一切只聽王格東的安排了:“老大,接下來我們還能怎麽查?”

王格東深呼吸一口,挺直身體,沉聲道:“前期對安樂路車輛的調查、查監控、周邊走訪這些常規的偵破手段,到目前為止都一無所獲。這三塊工作已經很難繼續開展下去了,我們暫且把這三塊工作放一放,人手全部重新安排。首先,我們要牢牢把握方向,這起案子的犯罪動機非常明確,就是為了甘佳寧而來!其次,兇手的犯罪手段清楚暴露他的化工背景,甘佳寧的同事關系我們已經查得很透徹了,當初她同事中有這化工水平的人也沒幾個,已經排除過了,剩下就是她那幫化學系的老同學或老師。我們也了解過,他們系的老師裏,沒有和甘佳寧關系密切的,而甘佳寧也不認識其他學校化學系的人,剩下的就是她這幫本校的同學。所以雖然我們現在能走的路很窄,但方向是明確無誤的,就是查她前後幾屆的同學!”

他頓了頓,繼續道:“敢為死去的甘佳寧報仇殺人,這份感情一定不簡單。從最近多人口中了解到的情況,還原甘佳寧過去的人際關系,除了吳剛強烈追過她,劉志勇曾當了她一、兩個月的男朋友,其他的男性同學中,不少人對她有好感,但似乎找不出特別走得近的人。但也有可能是某個情感內斂的人,苦戀過甘佳寧,但沒引起旁人的關注,這樣的人在理工科高材生裏並不罕見。”

他繼續說道:“接下來其他工作全部放下,所有人集中精力,快速把甘佳寧前後五屆符合身高條件的男性徹底摸查清楚!”

“好,我明白了。對了,劉志勇那邊怎麽辦?”

“查他11月19號和12月6號晚上到底在哪。如果他確實人在市區,不管他在家裏,還是在外面,總會有幾個監控拍到他。如果排除他的嫌疑,就把他放了。當然,如果一個監控都沒記錄到他,那……哼哼,那就對他不客氣了。”王格東眼露兇光。

林傑思索了一番,道:“老大,我覺得我們目前有個難題。即便知道了誰是兇手,現在我們沒證據。如果兇手把化學材料全部處理掉了,現在沒人證、沒物證,有懷疑對象也很難處理。”

王格東皺皺眉:“這點確實有點麻煩,不過也沒大問題,只要我們能確定出兇手,抓來審幾天,即便對方把證據清理光了,我們也能讓他交代出來。”

林傑明白王格東的意思,只要知道誰是兇手,抓到縣局裏連審幾天幾夜,沒人能咬住牙不交代的,到時一系列的證據鏈都能問個清楚。

當然,這麽做的前提是能明確地懷疑到具體某個人是兇手。現在警方已經放棄前面的常規偵破手段,集中警力逐一排查甘佳寧的同學,陳進還剩多少時間隱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