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癡情的“佐助”(第2/4頁)

“你看過那些作品?”

“當時我是第三度欣賞令尊的大作‘螢火蟲’,那是跨越明治、大正、昭和三個時期的作品之一,千景先生最擅長的色彩是朱色和藍色。對了,聽說當時歌紅女士也有作品展出。”

“是的,都是一些小品。”

“這是我個人疏忽,後來我看報紙才知道歌紅女士的作品是仕女畫。”

“是的,都是一些不能見大場面的作品。”

“千代子,當時歌紅女士發表的作品是不是‘舞扇’?”

“咦?怎麽連你也知道……”

“歌紅女士的作品絕不是不能見大場面的作品,她畫得非常好呢!金田一先生,歌紅女士稱得上是當時的才女。”

飛鳥忠熙終於察覺到這是金田一耕助刻意設下的陷阱。

不過陷阱歸陷阱,他還是笑著跟對方玩見招拆招的遊戲。

“如果你想欣賞歌紅女士的作品,不妨到我東京的住處看看,除了你剛才提到的‘舞扇’之外,我還有收藏‘昭和風俗-美人十二態’的畫帖。”

鳳千代子十分吃驚地看著飛鳥忠熙,她呼吸急促地說:

“那些畫在你家中?”

“都是我最近才收集到的,金田一先生剛才提到的‘螢火蟲’,也在我的收藏之中。”

“這、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飛鳥先生,有機會的話,請務必讓我觀賞您的收藏,聽說一般人對‘舞扇’的評價是用色非常美麗。”

“‘美人十二態’也是如此;坊間傳說歌紅女士的作品中都留有千景先生的真跡,其實這是不正確的。就拿畫帖來說,它可以說是昭和的女人風俗文,畫中甚至可以看到女人剪成齊耳短發、燙發,或是戰爭期間農婦的裝扮等,千景先生或許看過女人燙發的模樣,可是戰爭期間農婦的裝扮,千景先生應該不知道才對……畫中有小女孩做農婦裝扮的模樣,色彩方面用得十分漂亮。”

“原來如此,下次回東京的時候請務必讓我一飽眼福。”

金田一耕助說到這兒才發現自己已經偏離主題,他不好意思地看了大夥一眼。

跟班情人

“哎呀!一彥,怎麽了?為什麽用那種眼神看我?”

村上一彥嚇了一跳,隨即露齒一笑說:

“金田一先生,你真是了不起。”

“什麽東西了不起?”

“你簡直就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實在太可怕了。”

“一彥,在這種情況下,你應該說金田一先生是博學多問的人才對。唉!最近的年輕人連日文都說不好,真傷腦筋。”

金田一耕助連忙轉頭對鳳千代子說:

“鳳女士,請你繼續吧!你剛才說令堂和京都‘千佳’的老板娘高松千佳女是好朋友,也因為這個緣故,你曾經住在‘千佳’。剛才我打斷你的談話,真不好意思,請你從這裏接下去說。”

“好的,那麽……”

飛鳥忠熙注意到金田一耕助和村上一彥的態度有些“詭異”,至於他們兩人之間有什麽“默契”,就不是飛鳥忠熙或鳳千代子所能理解的了。

“高松阿姨有個兒子,名叫鶴吉,當時他一二十一歲,就是你剛才說的‘佐助’。”

“他是不是人稱‘鶴吉君忍術’?”

“不是那位佐助。金田一先生,請問你讀過谷崎先生的‘春琴抄’嗎?”

“‘春琴抄’?我讀過,可是……”

“聽說那是在昭和八年發表,拍成電影後的名稱是‘琴與佐助’,我說的‘佐助’就是這個佐助。”

飛鳥忠熙笑著說:

“這麽說來,你不就是那個‘春琴’嗎?”

“是啊……鶴吉是京都某大學的預科學生,他對我非常親切,將我照顧得無微不至;他在休學之前,已經進入電影公司當助理,就像我的跟班似的。我不想多做解釋,因為當時我並不很清楚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就連鶴吉為什麽給自己取個‘位助’的綽號,我也不是很明白。

那時候我還沒讀過‘春琴抄’,而且‘琴與佐助’這部片子是在我進人電影公司之前就上映了……後來我看了那部電影,才意識到電影界裏,凡是跟在別人身邊的人就叫做‘佐助’。”

“你是不是像春琴一樣,對佐助非常兇暴?”

“是的。金田一先生,我是獨生女,從小就非常任性,只要不如我的意,我就會亂發脾氣。可是,在我四周的人大都是我的前輩,因此鶴吉自然成為我的出氣筒;每當我不高興時,就會對鶴吉又吼又罵。”

“即使你這樣對鶴吉,他還是很高興?”

“在旁人眼中的確是這樣,我自己倒是不明白,我只當他是兄長,是一個沒有脾氣的好好先生,因此常對他做出很任性的舉動。”

“鳳女士,你和那位佐助真的和‘春琴抄’裏的春琴、佐助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