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天倫悲劇(第2/4頁)

“那是津村先生和鳳女士舉行婚禮之後第二年的事情,當時是昭和三十二年秋天。某天,阿久津約我見面,地點是在某家餐廳的包廂裏。自從跟阿久津離婚後,我們沒再見過面,而那次阿久津是為了跟我談復出的問題來找我,我當場就拒絕他的提議。

老實說,在我跟阿久津離婚之後,的確有不少電視制作人找我演戲,可是我全都回絕了,理由是我不想讓別人認為我是一個藉著和阿久津離婚來自擡身價的女人;何況我對目前的工作非常滿意,因此我也以同樣的理由回絕阿久津,最後他放棄說服我的念頭。只是他當時說了一句話,仿佛在我的心口上點了一把火。”

藤村夏江說到這兒,原本平淡的語氣突然有了高低起伏,眼中也露出一抹光采。

“阿久津先生說了什麽話?”

“我跟他說:‘我是被你遺棄的女人,沒想到現在你也同樣被鳳千代子拋棄了。’結果阿久津立刻回說:‘你別傻了,是我不要那個女人的!也許你會認為是我輸不起才這麽說,不過你看著好了,慎恭吾沒多久也會走上跟我相同的路子。我們是紳士,所以才會為了維持鳳千代子的名譽,答應跟她協議離婚,津村沒多久也會跟她離婚的。’”

“是什麽理由?”

“他沒有說。但是他有提到:‘騎虎難下’這句話,可是為了維護我的自尊,我沒有再多問。”

“結果三年後,津村先生果真離婚了,因此你心中的疑惑再度燃起?”

“沒錯。鳳女士是個漂亮的女人,我聽說她結婚之後非常努力做一個好妻子,這樣的女人為什麽會被男人遺棄?這一直是我非常好奇的一點。”

“後來你從槌口夫人那兒得知津村先生向她承租別墅,而且還住在她的隔壁,所以才想到輕井澤打探消息?”

“我聽操姊說津村先生是個非常孩子氣的男人,我想或許可以從他那兒打聽到一些事。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藉機勒索或報復她,我只是因為被她打敗,想要藉著知道她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增加一些優越感罷了。”

“我明白了。你是無意間在開往輕井澤的火車上遇見笛小路先生?”

“是的,這真是一段非常奇妙的巧遇。我很自然地跟在苗小路先生的身後出了剪票口,他叫了一輛計程車,並對司機說出要去的地方,他說的這個地方讓我非常感興趣。”

“他說的地方是‘白樺營’嗎?”

“是的,我知道‘白樺營’是一個什麽樣的投宿環境,很多年輕的學生部會去那個地方投宿。”

“因此你在第二天,也就是八月十五日晚上去了一趟‘白樺營’?”

“不,我根本就沒打算去那裏,只是在舊道的商店打聽一些有關‘白樺營’的事……我問路人如何去舊道,並在我到達一處圓形的交叉路口時,又遇見笛小路先生迎面走來,他那時候已經喝得爛醉如泥了。”

“所以你就一路跟蹤他到‘含羞草’?”

“是的。”

“途中是否曾經發生奇怪的事情?”

“沒有。”

“嗯,我們已經知道你在‘含羞草’對面一家書店監視笛小路先生,因此問題出在笛小路先生走出‘含羞草’之後的行蹤,請你繼續說下去。”

藤村夏江突然全身顫抖,她露出害怕的眼神,看著金田一耕助說:

“金田一先生,我接下來要說的事很奇怪,我不能據此斷定那個人就是兇手,而且我一直到現在都不明白那究竟是什麽意思,所以才會感到非常害怕。”

“我明白。請你將自己親眼看到的事情一字不露地說出來,讓我們來作判斷。”

藤村夏江跟熙子一樣,她們都擔心自己的陳述會變成誣告對方的證詞,而且她所看到的事情似乎比熙子所見到的還可怕。

“我忘了告訴你們,那天晚上的霧非常大,像舊道那麽繁華的地方或許感受不到,不過在比較偏僻的別墅地帶,數從尺外的地方幾乎都看不清。”

“當時你有沒有經過正在舉行盂蘭盆會的廣場?”

“對、對、對,那一帶非常熱鬧,光線很亮,我經過那裏之後,沒一會兒就來到一棟別墅外面,四周的樹木相當高大,霧也更濃,我唯一能依靠的便是路旁的街燈。笛小路先生不時發出喝醉酒的呻吟聲,有時還會像美國的印地安人那樣發出怒吼聲,對於我這個從來沒有跟蹤經驗的人來說,跟蹤他一點都不困難。”

藤村夏江說到這兒,稍微喘一口氣,繼續說道:

“沒多久就出現一件怪事。當笛小路先生走到一處十字路口時,他停下腳步沉思一會兒,然後往前走了五、六步,又停下來思考一會兒,接著他突然大聲叫嚷,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他說了什麽奇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