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蒸發”事件(第2/5頁)

“怎麽了?荒木,你看起來好像很慌張呢!”

“金田一先生,不是這樣的。”

三津木五郎在說到“先生”這兩個字時,還特別加重語氣。

“荒木剛才說他在找尋他父親的下落。”

“找尋他父親的下落?荒木,你不是告訴我令尊已經過世了嗎?”

“事情不是這個樣子的,荒木說他父親在距今約九年前,也就是昭和三十三年六月間突然‘蒸發’了,他們遍尋不著,因此才假定他父親已經過世。對了,警官,您是不是可以幫忙查查看……”

“三津木,別說了,當時我母親也曾拜托警方代為找尋我父親的下落,可是他們一點忙也沒有幫上。”

“令尊是什麽人?”

這時,磯川警官終於開口了。

雖然他關心的是三津木五郎而不是荒木定吉,可是由於對方對警察的表現感到很不滿意,因此他不能再保持緘默。

“我父親是個農民,平常利用農地休耕的時候兼做收藥錢的工作。”

“這樣啊……對了,你說令尊是在昭和三十三年六月間‘蒸發’的?”

磯川警官對“昭和三十三年”這個年份相當感興趣。

“是的。”

“請問令尊的大名是……”

“我父親叫做荒木清吉。”

“清吉?怎麽寫?”

“清水的清,木下藤吉郎的吉。”

“他‘蒸發’時的年紀是……”

“三十六歲。”

一聽到這裏,磯川警官差點忍不住跳起來。

根據先前的調查,在昭和三十二年秋天到三十三年春天,那位經常出入淺井春家中的男子就叫作“阿清”,而且賣魚和賣酒的商店老板都表示,那個叫阿清的男子大約三十五、六歲,膚色黝黑,體格健壯,長得也不錯。

(這樣看來,莫非荒木定吉的父親就是警方苦尋已久的“阿清”?)

磯川警官沉思了一會,繼續問道:“你懷疑令尊當時來到這座島上?”

“是的,當時我父親的賬冊裏有許多這座島上居民的名字,因此我才想到這裏打聽看看,或許其中有人還記得我父親這個人。”

荒木定吉的情緒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

原來如此。對了剛才我看見巴禦寮人也在這兒,你向她求證過這件事嗎?”

“嗯,禦寮人說她還有一點印象,也記得我家的屋號叫柳屋。我本來想再向她問詳細一點,可是剛好神主有事找她,所以她就進社務廳去了。”

“你說令尊和家裏失去聯絡時是三十六歲?”

“是的。”

“三十六歲還很年輕,他會不會是有其他的女伴,所以才……”

磯川警官的話還沒說完,荒木定吉的臉上旋即浮現一抹悲傷與憤怒交織的復雜神情。

“對不起、對不起,我說得太過分了,難怪你會不高興。”

磯川警官連忙道歉。

“不,警官……”

荒木定吉語氣激動地接著說。

“我母親也是這麽認為,她一直說我父親在外面有別的女人,所以才不要這個家。可是我不管,我到現在依舊非常思念我的父親,因此才想跟曾經見過我父親的人見見面,問他們是否有我父親的行蹤,也順便聽聽看大家對我父親有何看法。老實說,我真的不相信我父親會是那麽不負責的人。

更何況,如果他真的打算和情婦私奔,應該會帶走一些東西才對!可是在我父親‘蒸發’之前,並沒有見他特地到銀行或郵局提領過大筆現金,反而是事後我們整理他的東西時,發現到一個非常奇怪的東西。”

“你說的奇怪東西是……”

荒木定吉被磯川警官這麽一間,急忙將穿在背心下面的毛線衣撩起來,從裏面的衣服暗袋拿出一樣東西。

“喏,在看那樣東西之前,您先看看這個,這是我父親在‘蒸發’之前所拍攝的照片。”

“你隨身帶著令尊的照片啊?”

磯川警官感到十分驚訝。

“是啊!對我而言,看到這些照片就像見到最疼愛我的父親一樣。”

荒木定吉拿出兩張長十一公分、寬八公分的照片,從照片背面還黏著灰色的紙張來看,這兩張照片應該是從相簿上撕下來的。

其中一張是荒木清吉胸部以上的特寫照片,當時他光著上半身,因此可以清楚看出他有結實的肩膀,人也長得一臉老實樣。

“另一張照片是在同一個時間由我們本家的伯父幫忙拍攝的。”

磯川警官接過照片,發現這張照片是從正面拍攝的,只見荒木清吉光著身子,腰間圍著兜襠布,一副準備玩相撲遊戲的模樣。

照片中的荒木清吉全身充滿旺盛的精力,即使是拍靜態的照片,也能讓人感受到一股充沛的精力在他體內躍動。

當金田一耕助從磯川警官手中接過這兩張照片時,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青木修三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