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磯川警官的心事(第3/4頁)

廣瀨警官萬萬沒想到三津木五郎會以這種說詞為自己辯解,他在挨了一記悶棍之後,旋即緊閉雙唇,不發一語。

三津木五郎一看到廣瀨警官的態度有些轉變,立刻得理不讓人他說道:

“這些全是你們憑空臆測出來的結論,對不對?很抱歉,對於任何猜測或妄想的問題,我都無法作答。”

聞言,廣瀨警官氣得滿臉通紅,可是坐在沙發上的磯川警官卻仍一句話也不說,他這種舉動讓金田一耕助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當廣瀨警官和磯川警官都沉默不語的時候,金田一耕助只好伸出援手。

“主任,我可以提出一些問題嗎?”

“當然可以,你請問。”

廣瀨警官正感到臉上無光,一聽到金田一耕助適時提出這樣的建議,當然二話不說地把這個燙手山芋交出去。

只是他不知道這個一頭亂發、自稱是偵探的家夥手中究竟握有什麽樣的王牌。

反而是坐在椅子上的三津木五郎面對金田一耕助準備發問的局面,隨即調整好自己的坐姿,一副提高警戒的樣子。

“那麽三津木……我要開始問了。”

“好的,您想問我什麽事?”

“你曾經說過你生於昭和二十年,那麽正確的日期是幾月幾日?”

“我的出生日期也跟這件命案有關嗎?”

“沒關系,如果你不想說的話可以不回答,反正只要通知兵庫縣的縣警,我們自然會知道這件事。”

“哈哈!又把兵庫縣的縣警搬出來了……算了,不勞你們費神,我這就告訴你吧!我是昭和二十年六月二十八日出生的,對了,你會不會認為我的生日對這一帶的居民來說是一個非常特別的日子?”

“為什麽?”

“因為……離這裏不遠的岡山市就是在這一天被美軍的原子彈炸得面目全非。”

“原來如此。那麽,你是在什麽地方出生的?”

“兵庫縣的山崎。說得正確一點,應該是穴粟郡的山崎,那裏是我父親生長的故鄉。”

“可是根據你自己的說法,令尊是個職業軍人,長期在前線沖鋒陷陣,直到大戰結束才卸下軍職。那麽,令堂又是在什麽時候懷你的呢?”

“怎麽?這回變成我母親的貞操有問題啦?”

三津木五郎雖然言詞尖銳,但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樣子。

一旁的廣瀨警官滿臉狐疑地看著金田一耕助和三津木五郎,猜不出這兩人的話題接下來會朝哪一方面發展。

這時,磯川警官仍然一言不發地聽著他們兩人的問答。

“你不想回答也無所謂,因為這本來就是一個很失禮的問題。”

“我可沒說我不想回答哦!”

三津木五郎笑著說:

“這件事情是這樣的。我的父親名叫三津木秀吉,原本是在東京的參謀本部工作,一直到昭和十九年年底發生戰爭,才被派到前線作戰,在那之前,我父親一直和母親貞子住在東京,所以我母親懷了我也沒有什麽好驚訝的,不是嗎?”

“原來如此。可是,你說你是在父親四十二歲的時候生下來的,而且還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

“是的,這有什麽不對嗎?”

“不,我只是在想,令堂居然還在最危險的時刻懷了你。”

金田一耕助語帶嘲諷他說著,但隨即又露齒一笑,改口說:

“對不起,失禮了,你知道我為什麽會提出這麽無禮的問題嗎?”

“不知道,您為什麽會問這些問題呢?”

這回三津木五郎說話的口氣變得十分認真。

“因為……”

金田一耕助一邊看著他,一邊不懷好意地笑著。

“昨天……不,應該說是前天,當越智先生到達小磯碼頭的時候,你曾經跑到越智先生的轎車旁邊,對著他叫:‘爸爸’。”

金田一耕助一說出這句話,現場不只是三津木五郎,就連一直保持沉默的磯川警官也忍不住驚叫一聲:

“金田一先生,你剛才說三津木五郎對著越智先生叫‘爸爸’?”

“是的,警官,很抱歉,因為昨天晚上發生那件命案,所以至今我都還來不及跟你提起這件事。”

“那麽越智先生有沒有什麽表示?”

“我還沒有機會問他這個問題,不過他的心中似乎有譜。他一回到位於地藏平的住家後,便立刻差人調查三津木五郎的事。對了,三津木,關於這一點,你有什麽解釋?”

雖然金田一耕助提出如此尖銳的問題,但是三津木五郎卻早已經準備好答案了。

只見他露出不大友善的笑容,態度沉著地回答:

“越智先生是這麽說的嗎?我想他一定是聽錯了。”

“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我當時只不過是在叫他罷了。”

“是嗎?三津木,即使當時我們沒有站在你身邊,聽不到你說了些什麽,不過我們知道那時候你的情緒相當激動,怎麽可能只是單純地叫喚越智先生的名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