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秘密證人(第4/5頁)

一直到今天,那個男人的身分終於浮上台面了。

“日疋先生,我實在是孤陋寡聞,不知道有一柳忠彥這位議員,他現在在哪裏?”

“好象在家鄉參選。”

“他的家鄉在哪裏?”

“神戶。立花先生也是兵庫縣人,而一柳忠彥是兵庫縣第一區的候選人……也難怪你不認識這個人,他只是個小人物……我這樣講或許有點失禮,不過我也是立花帶他來俱樂部的時候,才知道還有這麽一個議員。不管怎麽說,目前正是選戰激烈的時候……”

日疋恭助說到這裏,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金田一耕助終於了解日正恭助的苦衷,盡管這個人狡猾好色,本性卻還不壞。他擔心如果把這個人講出來,可能會對一柳忠彥的競選有影響。

“我懂了,日疋先生,你要我去調查一柳忠彥,如果他跟老板娘關系密切,並與這人的案子有關聯,那就不得不把他講出來了,是嗎?”

日疋恭助臉色黯淡,皺著眉頭說:

“你說的沒錯。其實……前天我想要拜托你調查這件事情時,沒有打算說出這麽多,只是想提醒你注意一下十日當天晚上進出俱樂部的人,如果那個人被你找出來的話,算他倒媚。可是昨天須藤先生的屍體被發現,我覺得春美很可憐;並非我好心,而我對這件事情也要負很大的責任……”

“日疋先生,你說你十日晚上在俱樂部監視一柳先生?”

“事情是這樣的……”

日疋恭助整個人陷在沙發裏說:

“盡管我知道和‘蒲公英’老板娘在一起的人是一柳先生,我並沒有很在意。可是十日那天下午,春美的丈夫來我這裏叫罵,這件事情我也對警方說過,須藤先生並不是那麽氣我和春美,反倒是對自己的懦弱感到羞恥。他氣那個寄怪信的人,問我覺得有可能是誰寄的,當時我說溜嘴,將‘蒲公英’老板娘講出來。”

“這件事情我聽志村刑警說過。”

“當時我真是太輕率了,後來須藤先生好象想起一件事,一直說:‘是他、是他!一定是他!’然後就沖出接待室。我心想,這下子事情鬧大了。沒想到接下來竟然發生這麽嚴重的命案,於是我覺得應該先跟一柳先生講一聲,可是這麽一來,我又不確定當時那個男人一定就是一柳,為了避免到時候又發生狀況,我必須先確認他的身分才行。”

金田一耕助點點頭說:

“你用什麽方法來確認?”

日疋恭助突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紅著臉說:

“我聽說一柳先生在東京的時候,都住在芝白金時的白金會館這家高級公寓裏面,我從電話簿上找到他的電話,試著打電話過去,剛好他在家;我故意不表明身分,只說:‘某日某時,我在橫濱家旅館看到你,我認為當時跟你在一起的婦人,想針對那件事情跟你談談,今晚八點請到日比谷三光大樓的俱樂部組織來、越好嗎?我要跟你當面談談。到目前為止,我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你可以放心。’說完這些話,我便掛上電話。”

金田一耕助微笑著說:

“然後一柳先生來到日比谷,你確定真是他?”

“是的,一柳先生大概以為我要恐嚇他。”

“一柳先生有赴你的約嗎?”

“他來了,我七點在那裏吃晚餐,他八點整就到了。”

“你有跟他說什麽嗎?”

“沒有,我本來想把我的‘丟臉事情’跟他說,然後提醒他……”

“結果你有沒有提醒他?”

“沒有,我一看到他的臉色……”

“他的臉色怎麽樣?”

日疋恭助很困擾地撫弄著下顎說:

“應該說是痛苦不堪,或者軟弱叫?總之,他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對勁。雖然他和我一樣都有‘男女情事’,但或許不像我和春美這麽悠哉,想到這兒,我突然覺得不該去窺探他這個秘密,因此到最後都沒跟他談。”

“一柳先生在俱樂部待到幾點?”

“十一點。”

“你確定?”

“不會錯的,我看他離開後,也跟著離開那裏。”

“一柳先生一直待在俱樂部嗎?你中途有沒有離開去別的地方?”

“絕對沒有。其實我並不是從頭到尾都一直監視著他,當我放棄跟他談話之後,就像我先前說過的,我在撞球室、吧台……各個地方跑來跑去。

他的心情也很浮躁不安,有時候跑去撞球看一下,我在吧台的時候,他也進來喝了杯白蘭地,不時注意著入口,於是我就問你在等誰。”

“他怎麽回答?”

“他說和立花先生約在俱樂部見面。我只跟他說過這些話,你也許認為在這段期間內,我可能會前往‘日出社區’,但我沒去過那裏,從‘日出社區’搭公車到澀谷大概要二十分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