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2/2頁)

休息時,我本想一走了之。結果,我倒了一杯咖啡,拿了幾塊巧克力餅幹。我似乎聽到金在告訴我,她非常喜歡甜食。

“但我從未增加一盎司體重。我幸運吧?”

我吃著餅幹。感覺像在嚼稻草,但我咀嚼著,然後就著咖啡吞下。

自由討論時,一個女人沒完沒了地講她的人際關系。她真討厭,每晚重復同樣的話。我不再聽了。

我在想,我叫馬修,我是一個酒鬼。我認識的一個女人昨晚被殺了。她雇我保護她,我信心十足地向她保證她很安全,她相信我。殺她的人騙了我,而我相信他。她現在死了,我卻無能為力。這件事困擾著我,我卻不知如何是好,每個角落都有酒吧,每個街區都有酒鋪,喝酒不會讓她起死回生,但可以不必清醒,我他媽的為什麽要遭這份罪?為什麽?

我在想,我叫馬修,我是一個酒鬼,我們坐在這個該死的房間裏,沒完沒了地說著同樣該死的話,與此同時,外面的那些野獸正在互相殘殺。我們說不要喝酒,參加聚會,我們說重要的是保持清醒,我們說做起來很容易,我們說一天一次慢慢來,當我們像洗過腦的僵屍一樣叨咕個沒完時,世界正走向毀滅。

我在想,我叫馬修,我是一個酒鬼,我需要幫助。

當輪到我時,我說:“我叫馬修。謝謝你們的經驗。我很喜歡聽。我想我今晚聽聽就好了。”

祈禱之後,我離開那裏。我既沒去科布角,也沒去阿姆斯特朗酒吧。而是朝旅館方向走去,經過旅館,再繞了半個街區,來到第五十八大街的法雷爾酒吧。

這兒人不多。自動電唱機裏放著歌星托尼·貝內特的唱片。酒保我不認識。

我看看吧台後方,第一眼便看到了名為“早年時光”的波本酒。我點了一杯,不加冰塊。酒保給我倒了一杯,放在我面前的吧台上。

我拿起酒杯,端詳著它。我不知道自己希望看到什麽。

我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