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2/3頁)

“嗯。不過只是順手拿來看看而己。”

“打過任何電話嗎?”

“打到我的服務處說一聲,也打給你。可是你不在。”

對,我不在。我當時正忙著在大樓北邊的一條小巷子打斷一個男孩的腿。

我說:“沒打長途電話?”

“就這兩個電話,老兄。那可真稱不上‘長途’。你能從這兒把一塊石頭扔進你的旅館。”

昨晚打電話找不到她,我其實可以開完會後馬上過來,當時她也許還有口氣。我想像她躺在床上,等著藥片和伏特加起作用,讓電話鈴不斷響著。門鈴她會不會也同樣不管?

也許。或者她當時可能已經人事不知。但我怎麽沒想到出了差錯?實在應該鼓起勇氣,破門而入,或許可以及時挽回一命……

是啊,一定的。如果我不是生得太晚,也許還可以從該死的毒蛇口裏搶回埃及艷後一命。

我說:“你有這地方的鑰匙?”

“我有她們每個人的鑰匙。”

“這麽說你可以自由進出。”

他搖搖頭:“她裏頭用鏈子拴上,所以我才知道不妙。我開了鎖,門推開兩三寸後被鏈子卡住,我馬上知道出了問題。我撞斷鏈子闖進來,心裏明白事態嚴重。”

“你完全可以一走了之。掛上,回家。”

“我想過。”他注視看我,表情不像先前冷硬,“知道嗎?看那鎖鏈拴上,我第一個念頭就是:她自殺了。那是我的直覺反應。撞斷鎖鏈是因為我想到或許還來得及救她。可是太遲了。”

我走向門口,檢查鏈子。鏈子本身沒斷,只是鏈扣被整個扯下。剛才進門時,我完全沒有注意。

“這是你進來時撞開的?”

“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

“你進來時,鏈子有可能沒掛。你可能是進來後才把它上緊,然後撞斷的。”

“我為什麽這麽幹?”

“這樣可以弄得就像你進來之前門是反鎖著的。”

“門確實反鎖著。我不用耍這樣的花招,我並不知道你會從哪來。老兄。”

“我只不過想確定你到的時候,她的確是反鎖在裏面。”

“我不是說過了嗎?”

“你檢查過公寓了?這沒有別的人嗎?”

“除非有人躲在烤面包機裏頭。”

很明顯是自殺。惟一的問題是他知情不報。他明知她已死亡,卻等了十二個鐘頭才向人透露。

我想了一會,我們在第六十街北端,隸屬第二十分局,不在德金的勢力範圍內。警察會以自殺結案,除非藥物檢查的結果推翻這個結論,如果這樣的話,錢斯早先來過這兒這件事就會真相大白。

我說:“有幾個辦法處理這件事。我們可以說你一整夜沒找到她,很是擔心。你今天下午找到我,我們一起來這兒,你有一把鑰匙。開門後。我們發現了她。”

“好的。”—棒槌學堂·E書小組—

“不過得解決鎖鏈的問題,如果你沒來過,它怎麽會斷?如果是別人幹的。那又是誰,在這兒幹嘛?”

“要不就說是我們來時,合力撞斷的。”

我搖搖頭:“行不通。萬一他們證據確鑿,說你昨晚來過,那我就會被查出撒了謊。我頂多只能為你保密,有些事情隱而不說,但絕不能被人抓住我歪曲事實。不成,我非得說鎖鏈是我們到這兒時就已經斷了。”

“幹脆說已經壞了好幾個禮拜。”

“但是斷痕還很新鮮,螺絲扯出木頭的地方顯而易見。你也不願意因為這樣的小謊被抓起來吧,它會讓你的說辭與事實互相矛盾,我跟你說該怎麽辦吧。”

“比如說?”

“講實話、你來過這兒,把門撞開。她已經斷氣,你立刻走掉。你開車亂逛,不知如何是好,你想在采取任何行動之前,先聯絡到我,但一直找不到我。最後你終於聯絡上我,我們一起過來,然後報案。”

“這是最好的辦法?”

“我這麽認為。”

“全因為那鎖鏈的關系?”

“那是最明顯的漏洞。但就算沒那問題、到頭來還是講實話最上算。聽著,錢斯,你沒殺她。她是自殺的。”

“然後呢?”

“如果你沒殺她,最好的辦法就是實話實說。如果你有罪,最好的辦法就是什麽也別說,一個字兒也別說。給律師打電話,保持沉默。只要你是無辜的,講實話就可以了。這樣最簡單,最幹脆,而且以後也不用再想以前說過什麽。因為我得跟你講明一件事:惡棍屋時無刻不撒謊,警察再明白不過,也再討厭不過。所以只要他們抓到一個謊,他們會緊追不舍,直到揪出漏洞。你原本扯謊是為了省事,也許還真行得通。這案子很明顯是自殺。你最終也許沒事。但如果你的謊話被拆穿,惹的麻煩恐怕要比你省的多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