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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用了,謝謝。”

“要是那樣的話,那我也去找個位置看比賽了。祝你好運,先生。我們都看好你。”

然後他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博萊特把韁繩套在“謝弗龍”的頭上,他正準備上馬時突然想到應該再看看肚帶,他剛才已經緊過了,只是覺得可能勒得太緊了。

但他卻發現有人把馬的肚帶給松開了。

博萊特站在那,舉起手輕輕拍打著馬,凝視著。他把馬交給西蒙之後有人把肚帶給松開了。他把手伸到肚帶底下看有多松。他推算肚帶能夠支撐到他從公園跑到鄉村,或許還可以堅持到再跨越兩個柵欄。在那之後,馬鞍就會從極易激動的“謝弗龍”身上滑下來,接著馬也會發瘋失控。

是亞瑟?不,不是他。幾乎可以肯定是西蒙。

他緊了緊馬肚子上的肚帶,準備開始比賽了。當他來到起點,羅傑·克林特穿著紅白色的衣服,騎著他的長腿馬從後面趕了上來。

“你是帕特裏克先生,對嗎?”他說,“我是羅傑·克林特。”

他的身子向前傾了傾,兩人握了手。“非常高興你又回到布雷斯展覽會了。”

“方才誰贏了彎道賽馬?”博萊特問道。

“是我,內爾就差了我一步。”

居然都叫她“內爾”了!

“她去年和‘巴斯特’贏得了冠軍,所以這下算是扯平了,不用太計較。反正當時我也只想拿個銀牌而已。”

博萊特沒有時間去追問他當時為什麽只想要個銀牌。他們排成了一排,他是五號,羅傑·克林特被排在了最外面。一共有十四位選手,顯得很擁擠,相互不斷沖撞。當然,沒有閘門,只得搖旗為號。

開始時博萊特並不著急,他跟在別人後頭,以便觀察對手。他發現至少有五匹馬已經參加了今天的其他比賽,現在已經體力不支,對他來說它們已經無足輕重,只是盡可能地攪攪局而已。還有三匹馬今天已參加過少年組比賽了,博萊特認為它們難以堅持到比賽結束。剩下的五匹馬還有些可能,其中有三匹比較危險:一個軍官騎著的棗色軍馬;一個年輕的農民騎著的強壯的棕色青年馬;還有羅傑·克林特的坐騎。

他們以快速的節奏跨越柵欄,其中有兩個選手為了搶占位置,拼盡了馬兒的全部負荷,結果撞在了一起,向第三個選手翻滾過去。其中一匹參加了少年組比賽的馬在跨越進入場地的第一根柵欄時跌倒了,連帶絆倒了後面兩匹勞累過度的馬。這樣一來,賽場上的選手一下就少了。

“謝弗龍”喜歡跟在別的馬後面跑,很顯然它對這場比賽很是享受。它喜歡跨越障礙,非常自信地跨過一道道柵欄。人們幾乎都可以聽得到它的哼唱。看到另外兩匹參加過少年組比賽的馬沒能跨過一個暗障時,它居然還用蹄子輕輕地往它們的頭上踢土呢!

賽場上的選手又變少了。

博萊特開始趕超。

他毫不費力地超過了“潛力股”中的第五名,第四名則發出了像管樂隊似的喘氣聲,但短時間內還不會有問題。賽場上離博萊特最遠的選手就是那個騎著棗色軍馬的軍官、騎著棕色青年馬的農夫和騎著栗色馬的羅傑·克林特了。除了他自己的“謝弗龍”,克林特的馬或許就是賽場上最好的馬了,但那個軍官看上去經驗豐富,農夫則像個為了贏得比賽連命都不要的莽夫。

這是一個右轉行進的路線,那個農夫的壯馬始終都是靠右邊起跳,所以只要他的馬一直緊緊咬著彎道領先,就沒人能夠從他內側安全地超過去。因為沒人想在彎道外側超越,所以他們就在棕色馬後不緊不慢地跟著,等到直線路段再趕超,這樣就不會有任何劣勢了。當他們回到公園裏,到最後的半公裏時,真正的較量才算開始。

漸漸地,那個在他左耳處喘氣像風管樂隊的馬兒也被他遠遠地甩在了後面,所以當他們回到公園時只剩下四個選手了:軍官、農民、克林特和他自己。其他兩個倒無所謂,但他特別希望能夠擊敗羅傑·克林特。

他們沖出鄉村時克林特回頭向後看了一眼,並沖博萊特友好地笑了一下。自那之後就再也沒有時間顧及禮節了。比賽的節奏像是突然加快了似的,他們四個向兩邊掛滿了迎風飄揚的紅色旗子之間的大道上狂奔而去,仿佛至高的榮譽就在跑道盡頭翹首以盼。那匹棕色青年馬的步伐變大了,那匹軍馬盡管還是穩若磐石,一股絲毫不知疲倦的樣子,但看上去又像是提不起沖刺的速度來了。博萊特決定讓“謝弗龍”的馬鼻趕上羅傑的栗色馬,想以此試探清楚。他倆一起超過了棗色馬和棕色馬。那個農夫一直在用鞭子抽打著自己的坐騎,可每打一下,那馬兒似乎就落得越來越遠了。那名軍官還是穩如泰山地騎在馬背上,明顯是希望能夠憑借耐力贏得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