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曲奇餅幹殺人事件(第3/14頁)

“蔣小婕?哦……就是那個眼睛大大的,整天圍著你轉的小姑娘吧?”張北雁把盒子拿過來敲了敲,酸溜溜地說,“她可真是有心,居然知道你最愛吃丹麥曲奇,還大老遠地寄一盒過來。”

“你又多心了。”沈家勤沒好氣地瞟了她一眼,輕聲嘀咕道。“來,正好羅警官他們也在,不如把餅幹盒拆了,正好當作下午茶。”

“哈,那實在太感謝了。”羅半夏不好意思地點點頭。雖然平日裏外表威風凜凜,內心卻也是個愛吃甜食的小姑娘。

“好,那我去給大家倒咖啡。”蕭丹說著轉身往實驗台那邊走去。不一會兒,他便端著一個咖啡盤出來,殷勤地遞到每個人面前,請大家自取。羅半夏注意到,沈家勤教授似乎一直愁容不展,對著最後兩杯咖啡躊躇了半天,抓起一杯又放下,好像有滿腹的心事。

“教授,現在把餅幹打開嗎?”蕭丹笑眯眯地說。

沈家勤正若有所思地望著咖啡杯裏褐色的液體,心思似乎飄到了九霄雲外。聽到蕭丹這樣說,他才回過神來,說:“好吧,你把盒子拆了。”

蕭丹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拆掉了那盒丹麥曲奇的外包裝,順手把包裝紙扔在茶幾上。然後,把盒蓋打開,遞到沈家勤面前:“請教授先品嘗吧。”

沈家勤伸手從餅幹盒裏揀了一塊曲奇,說:“你們大家隨意。”

正當沈教授心不在焉地咬下一口餅幹的時候,蕭丹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地夾起一塊,塞進了嘴裏。“老實說,我最喜歡丹麥的曲奇餅了,之前跟教授去北歐的時候,嘗到當地人現烤的餅幹,那叫一個美味!”

沈琪把餅幹盒拿過去,遞到羅半夏和杜文姜面前,請他們也自取。羅半夏稍微客氣了一番,正要伸手去挑餅幹,突然聽到一聲痛苦的悶叫。擡頭望去,只見蕭丹的臉色發白,右手扶在脖子上面,似乎被什麽東西纏住了喘不過氣,嗓子裏面發出不連貫的嗚咽聲。

“怎麽了?蕭丹……”沈家勤放下手中那半塊餅幹,沖過去抓住蕭丹的身體,用手輕拍他的後背,“不會是噎住了吧?”

——顯然不是噎住了。因為,蕭丹的臉色很快變成青紫色,嘴角滲出鮮血來,眼珠也翻出了白。

“糟了!”杜文姜這才反應過來,“餅幹恐怕有毒!快,快叫救護車!”

“有毒?怎麽可能?”沈家勤驚得眼珠都要爆出來,“我也吃了那個餅幹啊!怎,怎麽辦?”

沈琪手中的餅幹盒“嘩啦”一下掉在地上,圓形的餅幹滾了一地。

“教,教授……”蕭丹癱在沈家勤的身上,眼神中似乎還有話要說。他仿佛是用盡了最後的力氣,終於吐出了幾個字:“試,試劑……”

——最終,蕭丹還是沒有能夠等到救護車趕來。

寄送餅幹之人

“死因是烏頭中毒,在死者胃部檢測到了混合著毒物的餅幹,初步判斷應該是中毒的原因。”法醫張成龍說道。

“我們已經搜集完了現場散落的所有餅幹碎片,包括沈家勤教授吃剩的那半塊。目前看來,沈教授吃的那一塊餅幹裏並沒有毒物,現場發現了零星沾有毒物的餅幹渣子,估計那盒餅幹中有一部分被下了毒。”鑒證科的美女盧杏兒接過話茬道。

——一部分餅幹被下了毒?這算是什麽下毒手法?

羅半夏感到極度懊惱,如此猖狂的犯罪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發生,簡直是奇恥大辱。況且,當時所發生的一切實在奇怪極了。每一個環節,每一個步驟,仿佛都事先經人算計好了,就等著他們懵懵懂懂地踏入陷阱。

“張法醫,您見過的毒殺案件也有很多起了。您有沒有覺得,眼前的這樁案子有點奇怪?”羅半夏問法醫張成龍。

張成龍眯著眼睛,說:“呵呵,確實。毒殺是一種古老的殺人方法,簡便易行,又不易被人察覺。但是它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就是容易誤傷。下毒的人往往無法估計到實際可能會發生的情景,比如所下之毒被其他人誤服,或者毒物汙染到了別的食物……”

“是啊。一大盒餅幹裏面,單單只對其中一部分下毒,這究竟是想毒死誰呢?”羅半夏眉頭微蹙。

“小夏,你未免把事情想復雜了。其實,結合上下文的背景,不難得出正確的結論哪!”這時,杜文姜做完了那邊的偵訊,邊走過來邊說道。

“什麽上下文?”

“你想,我們是因什麽而來的?”杜文姜走到她身邊,趁機挨著她的肩膀說。

羅半夏眼睛一轉:“你是說,這起案子跟前幾日的毒箭事件有關?”

“不可能沒有關系啊!”杜文姜輕輕笑道,“用的都是同一種毒——烏頭,而對付的也是同一個人——沈家勤教授。”

羅半夏眉毛一挑:“你的意思是,兇手真正想殺害的是沈家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