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原形畢露的妖魔(第2/3頁)

理沙子、正武都為還未起名就被梅毒菌戕害的孩子哭泣。理沙子的眼裏是傷心的淚水。但正武的只是懊惱的淚水,是被最心愛的人欺騙的刺痛,悲憤的淚水。

約十天後的一個中午。信步共來蹓跶的名城建設經理黑木正武開著經理專用車,買回了一車炊帚。

他對驚呆了的秘書命令道:“把這發給公司職員,擦辦公桌!”

翌日午飯時,誰也沒在外面訂飯,但附近二食堂送來了兩百份咖哩米飯和湯面,職員們瞠目結舌。經再三調查才知是黑木經理直接打電話預定的。

“我們公司的經理,近來可真是有些怪啊!”流言蜚語傳遍公司,此時黑木又做了一件更加要命的事兒。

那是“咖喱米飯事件”三天後的一個星期六中午,正在做回家準備的公司職員面對從經理室裏冒出的滾滾白煙大吃一驚。

職員們喊著“吱呀,著火了!”跑了出來。

經理室的中間堆著書籍和文件,黑木經理站在正在燃燒的彌漫的白煙中,一邊興高采烈地喊:“放火了!放火了!”一邊把手放在上面烤著。

職員們看到黑木的如此狂態感到象是白日做夢一般。

8月下旬,理沙子離婚回到了姿家。

姿英策聽別人說離婚的緣由,萬沒想到感染源會在他自己的女兒身上,他火了:“如果是因為別的緣由離婚的話還說得過去,但要是因為染上了梅毒那算什麽理由!這不光是理沙子一個人的名譽問題,這是對我們姿家的侮辱。”

他要把這番話拿到法庭上爭辯,可理沙子心裏知道染源來自與名城健作的一起度過的那一晚上,她哭著央求父親。

“爸爸,我求求你。算了吧。都是我不好,別再鬧了。”

“你說什麽?理沙子。爸爸是把你看作命根子、把你當作男孩子一樣撫養大的。可他們說你是梅毒患者,害死了他們的長孫,還說什麽病毒是你帶去的,真是忍無可忍。這已經不是你理沙子一個人的事了,這件事嚴重傷害了姿家的名譽。”

姿英策對女兒的央求置之不理,以傷害罪對黑木正式提出了上訴。

法庭辯論的商磋完了後,姿英策從法律事務所回到家裏,發現理沙子服下了大量撲爾馬林已昏睡不醒。他驚呆了。他想盡了辦法仍沒有喚醒她。

昏昏沉沉睡了40個小時後,理沙子好象是去追趕自己的孩子一般靜靜地死了。

醫生按著理沙子的脈搏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把她的手腕輕輕地放回被褥中,然後看著姿的臉搖了搖頭。

第二天姿英策部長就亮出了明和化學開出的已到期的40多億元的全部支票。

8月25日早晨,明和化學公司擔當經理重任的岡田常務董事臉色蒼白地趕到總經理室,平時冷靜溫和的岡田一反常態地驚慌失措。

“究竟發生什麽事情?”剛上班的黑木一邊喝著尾村弘子泡的茶潤喉嚨,一邊瀏覽著早報。

“總經理,了不得了,大和開的支票40億元都出示了。剛才大東京銀行通知說存款不足。”

“什麽!?”

茶碗從黑木手中摔了下來,熱水透過報紙灑在膝上。黑木沒有顧及熱水,他皺著眉頭沉吟道,他早知道40億元的支票已經到期,但根據同姿英策的商談,巳決定換成延期付款的延期支票,現在這個商定被姿英策廢棄了。

“這個狗東西!”

他想要站起來,但腿哆哆嗦嗦的。

“總經理,怎麽辦?40億呀,有哪個地方能借給我們這些錢呢?”

“求求大東銀行,請務必兌換期票。”

“不行,上次在總會塞入名城建設的賒賣款被大川揭露後,向銀行界借款就沒有希望了。”

黑木哼了一聲,他象一只被窮追的耗子在尋找逃路,一邊哼一邊環視著周圍。

尾村弘子看看他那可憐的樣子,就象在看一只實驗動物,眼光冷冰冰的。

這天下午,明和化學出現了40億元的拒付支票。

數月來艱苦努力勉強保持了面值的公司股票價,在下午的股市場上一下暴跌到25元。

這天晚上很晚了,黑木總經理去赤坂“飯店”的一室拜見了某個“大人物”。

“隊長,今天的事情也搞得太過分了吧!”

他向這位大人物責難道,黑木稱作隊長的就是那位先生。

“呀,對不起。真沒想到姿英策會幹出那樣絕情的事來。但是,黑木你也沒有責任嗎?這種重要的時刻沒有必要退回姿的女兒。”

“對不起,我兒子那家夥亂來一氣!唉,還是說說怎麽處理善後吧。”

“這樣辦吧。不管怎麽樣。事情已弄大了,你最好還是從明和退一下,在大川派提出解聘請求前逃到名城建設那去吧。坐在明和總經理二交椅上等到上地方檢察廳可不明智。先讓後任嘗點甜頭。然後我們再想辦法著手。40億的拒付我在一周之內一定想辦法解決。因為這個時候還去愚蠢地調查大和、明和間的不正當融資可不是個好辦法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