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發現(第3/5頁)

“要好的男人?”服務員不覺一怔。

“就是到這個房間去的那個女人的相好的。”

“不會有什麽要好的男人。名取進去的房間是個單人房間喲。”

這回發愣的是白木刑警。冬子在登記冊上根本沒有用假姓而是用了舊姓名取。

然而,跟男人在單人房間裏幽會,這又是怎麽一回事呢?

“那麽,不能領著男人住單人房間嗎?”即使房間是供一個人使用的,對於情事來說,一張床也就足夠了。

“這是辦不到的。在單人房間裏住兩個人是違章的。”

“只要把門關上,又怎麽能知道進去幾個人呢?”

“在我們的旅館裏,從各層的服務台都可以看到各個房間。單人房間超過定員便可以立刻知道。”

“服務台也不可能總有值班人員在場的吧!”

“盡管這樣,或進或出,根據屋裏的動靜是大體上可以判斷出來的。”

“動靜”這兩個字有著微妙的含義。冬子既然早有防範,是不會輕意使用單人房間的。旅館方面即便放過一兩次,被發現違章的危險性還是很大的。她要確保密室的內幕就絕對不會使用這類危險的房間。

白木從服務員那裏進一步得知冬子利用這個旅館尚屬頭一次。是幾天前,用名取冬子的名義,由她本人親自預約的。白木說明來意後,那位服務員回答說,這可能是旅館裏常說的“分別進駐”。

所謂“分別進駐”,就是指不願公開關系的男女,為了在旅館裏約會,男女雙方各自以自己的名義預約房間,分別到達後再在某一個房間裏鬼混。

“多半是女的到男人房間裏幽會。用這個辦法,兩個人秘密地搞到一起,也就不會被察覺了。”似乎為白木的真誠所感動,服務員的態度也就更加和藹了。

“不過,一旦在單人房間裏搞到一起,那將會由於房間的氣氛不同,在服務台的監視下遲早會被發現的吧!”

“不會那麽愚蠢。多半都是有一方另找一個雙人房間再幽會的。”

冬子的房間是個單人房間。看樣子,她預約的2011號房間根本沒有使用,而是直奔男人早就準備好了的雙人房間。如果是這樣,那麽她在二十二層樓上走下電梯顯然不是為了對付跟蹤的人,而是很可能那個男人的房間就在這一層樓

“第二十二層一共有多少個房間呢?”

“大約八十個房間,都是雙人房間。”白木認定冬子一定是走進了二十二層的某個房間裏。

“勞駕,能不能把第二十二層樓已經住下的客人的卡片給我看一下呢?”

恰恰跟白木的意願相反,二十二層樓的住客全是美國團體的包間。象這類團體當中不會有冬子的朋友。由此看來,在第二十二層下電梯是為了對付跟蹤者。

“這個旅館一共有多少個房間?”

“大約兩千個房間。”服務員毫無表情地回答說。冬子混進擁有兩千個房間的大旅館的某個房間裏,現在也許正在如醉如癡,陶醉於官能上的歡悅,並嘲笑刑警的無能的吧!白木忽然覺得一種疲倦感在襲擊著他,使他難以站定。

3

那一天想要查明跟土器屋冬子鬼混的那個男人是誰,結果是以失敗而告終。盡管白木一直聚精會神地守在那裏,等待著冬子從旅館裏走出來,但冬子沒有幹那種跟男人一起搭伴兒走出旅館的蠢事。

冬子在旅館裏呆了三個鐘頭,就象不曾發生過什麽事兒似的,心情平靜地走了出來。旅館的出口有好幾處,每個出口處都按照白木的布置,由刑警們分兵把口,而冬子仍然得以堂堂正正地從原先進去的正門走了出來。充當她的情夫角色的男人想必是對幾個小時的歡悅感到稱心如意,從別的出口若無其事地走開了,以致沒有留下把冬子和那個男人拴在一起的任何蛛絲馬跡來。

為慎重起見,事先曾派一名刑警到第二十層樓的服務台進行監視,結果也沒有見到冬子。當她辦理注銷手續以後,曾檢查過2011室,正如預先料到的那樣,根本沒有使用過這個房間。

旅館方面提供了那天留宿人員(包括臨時歇息客人在內)名單的抄件。雖經過周密的調查,然而僅憑這個名單是無法推斷出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不用說,那個男人顯然用的是假姓名。

不過,了解到冬子有一位情夫,這也是很大的收獲。既然在冬子的身邊有另外一個男人,他對於殺害土器屋一事就決不會袖手旁觀。再從他倆異乎尋常的防範來看,也足以斷定他們是有充分的思想準備的。

“一定要繼續盯住冬子,不要被她發覺了。”沉寂下來的搜查總部頓時充滿了生氣。剩下來的這唯一的小小的線索,不料竟至使大家沸騰起來。總部把注意力集中到冬子身邊。他們認定,采取這般精心準備和小心防範措施的約會,決不會是例行的情事。她一定還會再去會見那個男人。如果這次再采取分兵把口的辦法,還有導致同樣失敗的危險。只要繼續耐心跟蹤冬子,總會碰上那個男人的。為了這個緣故,絕對不能讓冬子發覺有人在後面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