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下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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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森秀夫不是山根克子的情夫。經過長期仿徨,好容易才從迷途中返了回來,誰知方向又搞錯了。偵察總部有些心灰意冷。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做為迷途仿徨的副產品,對金崎一夥的偵破工作,卻不斷取得成績。

田代行雄供認後,同案犯米原豐子也坦白了自己的罪行。接著,宮村健造也低頭服罪,由於田代供認得十分具體,他再也無法抵賴。

宮村在經營模特俱樂部期間,逐漸幹起斡旋賣淫的勾當。開始是廣告主讓他提供女人供他們玩弄,並說只要滿足要求,此後就會買賣興隆。女模特為了巴結大廣告主,也主動登門投靠。如果只是如此,也無所妨礙,哪家模特俱樂部都是如此這般。依靠女人來賺錢的買賣,當然要把女人的身體商品化。可是,由於提供混血女模特搞“接待”,受到空前的歡迎,促使他們聯想到大批“進口”外國女性。通過合法的入境手續,批量遠遠滿足不了需求,於是就采用偷渡入境的辦法,組成了大規模的國際販賣人口集團。借用戶籍偽裝國際結婚,也是為了滿足日益増加的需求,而定下的苦肉計。

通過這些途徑收羅來的女人,在金崎的秘密情婦米原豐子家,被提供給政官財界的大員們蹂躪。同樣,這些見了女人就神魂顛倒的高官顯貴們,濫用他們的地位和權力,滿足金崎無休止的欲望。不用說,金崎是要回禮的,必定給政官財界的大員們送上糖果品嘗。這些女人就是糖果的一部份。

審訊員繼續審問宮村健造:“把李英香提供給哪個大人物了?”

“我不知道。”

“你不會不知道,你就是偷渡李英香到日本的主犯!”

“我真的不知道,李英香是金崎親自安排的。”

“這麽說,只有金崎知道啰?”

“是的,反正我不知道。”

“你是知道李英香被殺的,而且,你也參與了這件殺人案。”

“沒有,我和兇殺是不沾邊的,殺人不合我的天性。殺害好容易弄來的女人,這種罪孽,我是不幹的。”

“可是,你卻知道李英香的屍體埋在白雲山莊。”

“我不知道。發現屍體後,我也是大吃一驚。”

“不要裝糊塗!田代已經供認,他和水木阿莉莎之所以固守在白雲山莊,就是為了同你和金崎討價還價。”

“那時,我才第一次知道白雲山莊有什麽東西。”

“是田代告訴你的,還是金崎說的?”

“是,是田代。”

“你休想狡辯。當時和田代在一起的阿莉莎說,田代在電話裏絲毫沒有提到李英香。田代只是說一句,‘我在白雲山莊’。只是這麽一句話,就把金崎和你嚇得魂不附體,一再叮囑阿莉莎不要對警察說是被田代綁架的,當初給警察打電話是判斷錯了等等。阿莉莎已經作證:當時就是你在電話裏威脅、哄騙她!宮村,你再繼續狡賴,就把金崎的罪過都算在你的賬上!”

用金崎犯的罪來恫嚇宮村,果然起了作用,他頹喪地靠在椅背上。

“李英香的那個男人是誰?”審訊員刻不容緩地追問。

宮村健造垂下雙肩,招供說:“是實方門次。”

雖然在意料之中,可畢竟是由同夥人第一次具體地點出他的名字。

“沒有搞錯嗎?”審訊員不由提高了聲調叮問。現政府的閣僚、總理大臣的左膀右臂,竟然把偷渡入境的外國女人當作玩偶耍弄,當女方懷孕後又將她殺掉。事到如今,想挽救也挽救不了,恐怕政府都要受到影響。

“沒有錯。第一次,是我在米原豐子家,把李英香介紹給實方的。”

“殺死李英香,是實方的旨意嗎?”

“這件事情的詳請,我不知道。只是聽金崎說過,李英香為實方懷了小孩後,不聽話了,實方挺為難。”

“你自己和實方有沒有直接的聯系?”

“沒有,我只是根據金崎的命令來調配女人。”

“你是什麽時候,怎樣和金崎認識的?”

“十幾年前,我開設土耳其浴池,因為有組織賣淫的嫌疑,而被逮捕,當時和金崎關在同一個囚室。後來,由於證據不足,免予起訴。打那以後,我們有了交情,來往日益密切。”

“這麽說,你和他也是‘管鮑之交’啰!”

“什麽?”

“你給金崎提供女人,得到了什麽好處?”

“金崎說,要把我介紹給大型廣告代理店和一些廣告主。”

根據宮村的供述,金崎的犯罪事實已經清楚。終於以教唆殺人、轉移屍體和賄賂嫌疑等罪名,發出了對金崎末松的逮捕令。不論金崎的口供如何,這場風波肯定波及政官財界。宣傳機構瞅準了這個有利時機,紛紛報道,說這是件前所未聞的、涉及殺人案件的特大醜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