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不在作案現場的證明(第2/8頁)

“……因此,我們需要調查所有有關人員,望你能給予協助。請問,星期日即22日淩晨2點至3點你在哪裏?”山路開門見山地問。

“前天的淩晨2點?”村越的眼神有些茫然,不知他在想什麽。他是一個性格內向的人,在老實後面隱藏著老練。

“那天,星期日的早晨,不,實際上是夜裏,總之是星期天,對吧?嗯,我星期六下午為了試驗一輛新買的車子,去箱根兜風去了。”

“那麽,你住在箱根了嗎?”

“不,我在厚木市一個上高中時比我年級低的同學那幾住了一宿。”

“那麽,22日淩晨2至3點,你是住在那位朋友家嗎?”

“是的,因為在箱根耽誤的時間過長,到朋友家正好是淩晨2點左右。”

“淩晨2點到的?”山路頓時警惕起來。

“是的。”

“訪問朋友還等到那麽晚哪?”山路話中有話地說。他覺得正巧趕在案發時分到達朋友家實在可疑。

“那是星期六夜裏,他是個單身漢,我們彼此之間也不需要客氣。”

“他的名字叫……”

“石井升。他在位於厚木市郊的共榮汽車零部件公司工作,就住在離他們公司不遠的房產公司經營的住宅裏。”

“地址?”

“厚木市綠丘四段二裏41號。”

“有電話嗎?”山路換成了審問的口氣問道,村越並沒理會。

“0462-21-878。”

“你是突然去石井那兒的嗎?”

“星期五我往他們公司掛了電話,告訴他我星期六晚上可能去。”

“你常去石井那兒嗎?”

“半年前,我隨公司的汽車去浜名湖旅行,回來的途中順便到了他那兒。但石井差不多每個月來我的住處玩一次。”

村越對答如流,連老練的山路對他的回答都覺得無懈可擊。如果村越的話屬實,他就不可能是罪犯,因為淩晨2點到3點在東京市中心區的赤坂公寓作案者,不可能在同一時間出現在四十多公裏外厚木市的郊外。

“關鍵在名叫石井的這個朋友,”山路在返回的途中說,“如果石井和村越是一丘之貉,他可以輕易地作出相差一兩個小時的假證。深夜從東京走東名高速公路到厚木頂多一個小時(當時東名高速公路尚未和首都高速公路連通。)。只要證人為他隱瞞一個小時,就等於他沒作案時間了。”

“幹脆,我們去問問石井吧。”

倆人決定立刻去厚木。去厚木可以從新宿乘火車走小田急線,快車大約45分鐘就能到。

為了不白跑道,他倆用公用電話與共榮汽車零部件公司取得了聯系,知道了石井在班兒上。

這時不是上下班時間,車上較空。當列車過了相模川可以望到一座大山(這山屬於丹澤山的一部分)時,也就到了厚木市街區。

從厚木市街去共榮汽車零部件公司還要坐10分鐘的汽車。他倆下了火車後,正巧趕上一趟公共汽車。

汽車離開市區,爬上山丘,走著走著,前面出現了一片寬闊的工廠區,共榮公司的厚木工場就建在這裏。在這裏大山更加清晰了。

他們來到傳達室,說要面見石井。考慮到石井並非嫌疑者,他倆只說了自己的姓名,而沒對傳達室的人講他們是警視廳的。不一會兒,一個戴著黑套袖的人走了過來。看樣子他是個辦事員,不是工人。石井以詫異的神情望著他倆。剛才他們打電話時,只問了一下石井在不在,沒和他本人約定見面。

“你是石井吧。我是警視廳的山路。”山路說完後,對方一驚。不論誰突然受到警察的來訪,都會出現這種表情。

“突然打攪你,很抱歉,我們想問你一件事。”為了消除對方的緊張情緒,山路盡可能溫和地說。

“到底什麽事?”石井仍沒擺脫緊張。他是比村越晚一屆的同學,接理應該只有二十多歲,可看上去足有三十五六歲。他頭發蓬亂,臉上也布了不少皺紋,胳膊上套著破舊的套袖,更顯得一副老相。

“上星期六的夜晚,不,星期天的早上,淩晨2點鐘左右,中台興業的村越到你這兒來過嗎?”’

“星期六夜裏?啊,來過呀。他半夜2點鐘突然趕來,我是被他叫醒的。”

“突然來的嗎?村越可說他星期五曾通知你他要在星期六來。”

“他經常說來又不來,我以為那天又是這樣,就在10點鐘左右躺下了。我不能熬夜。”

石井沒領他們到別的屋去,就在傳達室說了這些話。山路感到他們已經了解了石井的生活內容。這個在公司管理帳目或別的什麽的職員,一定是過著一種一成不變的刻板生活的人。山路從石井戴著的套袖上想到他可能是那種即使讓他反復地做枯燥無味的工作,也會忠於職守,像小倉鼠一樣奔忙,而絕對不會自己主動動腦筋去獨辟蹊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