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夢想的封印(第2/5頁)

對方說的男人有很多很難向妻子開口的事情這句話,讓鲇子突然想起了什麽。所謂家形很難告訴妻子的事情,難道就是他內心的圍墻那邊發生的事情?丈夫是不是昨晚自己一個人封閉在那堵圍墻中,所以沒有回家?而且不僅僅是昨晚,今後一直都會這樣下去,難道是這樣嗎?不可能會這樣。家形只是因為在圍墻內封閉了一晚上,過了上班時間,所以他才沒有上班的吧。不久之後,他肯定就會面容憔悴、難為情地撓著頭去上班的。而他也會瑟縮著回來一個勁地向鲇子低頭道歉吧。

鲇子想,家形回來後,一定要狠狠地整治他一下。這種事情可不能形成習慣。什麽事情都是開端最重要,鲇子竭力準備著家形回家時要說的話,以此來解除心中的不安。

但是,家形仍然沒有任何聯絡。公司和家裏他都沒有聯系。公司也開始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分派人手向有關部門以及顧客打探家形的行蹤。公司也派人到了鲇子家,派去的是總務部長、家形的部下現營業企劃課的課長代理以及系長三人。他們在確認了家形在那晚之後一直沒有和家裏聯系的事實後,總務部長問道:“很抱歉問您這個問題,你們夫妻關系一直以來相處融洽嗎?”

他們懷疑,是否因為家形夫妻之間出現了裂痕,所以家形才離家出走了。

“我想我們還不至於關系惡劣到家形什麽也不說就離家出走的地步。因為我們剛結婚三個月。”當然從妻子口中,是不能說出每天晚上在夫妻倆的臥室兩人做愛非常成功那樣的話。

“這是當然的吧。我們也能感覺到家形先生的話語中流露出來的對您的親密感情,從沒聽他說過對夫人您有什麽不滿。”

“可能是我的擅自推測,但還是想冒昧地問一下,家形有沒有預支公司的錢?”鲇子突然想到了這個可能性。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公司職員侵吞公款私逃的新聞。

“家形絕不會做那樣的事。他在金錢上是可靠得不能再可靠的正派人。”總務部長回答。

“那我丈夫在公司有特別親近的女同事嗎?”如果真的有第三者,鲇子覺得同在一個公司的女同事的可能性比較大。

“因為家形先生確實相當英俊,公司裏可能會有暗戀他的女職員。可是公司裏從沒有過家形先生的花邊新聞。”

“沒有我丈夫發生事故的新聞登出來,他也不像有第三者的樣子,他也沒去相關部門出差,那我丈夫到底去哪了?”

總務部長被鲇子追問得說不出話來。

從一切跡象來看,家形很滿意和鲇子的夫妻生活,在公司也勤奮工作著。公私兩方面都很充實,找不到他必須突然失蹤的任何理由。

丈夫的親戚和夫妻倆的友人都集中起來,想方設法地尋找家形。但是,還是沒有家形的消息。家形就好像一下子被蒸發掉了。

失蹤三天後,鲇子請求發出丈夫的搜索申請書。發出搜索申請書後的第三天登錄到了計算機上。因為發出申請之後的三天內又回來的人在1/2以上,但是家形在發出搜索申請書的三天後仍然沒有回來。

鲇子在結婚三個月後又變成了單身。但在戶籍上卻是已婚的身份。法律上規定,如果失蹤沒有超過七年就不能認作失蹤人口。也就是說,即使事實上丈夫已經不在世上,但在七年之內,法律上認為丈夫還是活在世上的。就像定做的洋裝那麽合身的丈夫,才過了三個月就再也不能親近他的身體了。

鲇子開始調查丈夫周圍的物品。她想,在這些東西中沒準有能顯示出家形去向的蛛絲馬跡。家形的物品幾乎還沒有和鲇子嫁進來時帶來的物品混雜在一起,同一屋檐下兩人的物品分得非常鮮明。從這些東西上也可以窺視出,這對還沒有完成性格同化的夫妻,他們生活底層的單薄度。

即使是丈夫的物品,也都不是些緊要的東西。因為把租賃的公寓作為新婚洞房,夫妻倆只拿了最少限度的行李。現在留下的少量衣服和身邊物品就成了丈夫的遺物。家形最後離開家裏的早上,和往常一樣穿著上班時的黑色西裝,僅僅帶了五萬左右日元。如果是計劃性的離家出走,應當帶上一些錢或值錢的東西,但當時確實看不出任何跡象。

鲇子特別注意那些相冊、筆記本和舊信件之類的東西。可是,好像家形在結婚前做過大致整理,找不到什麽日記和舊信件。相冊中也看不出能提示家形行蹤的照片。好幾本相冊中記錄了家形從幼兒園到進入大學到進入社會到結婚半生的生活史,但是,沒有看到和家形特別親密的女性照片。也確實有和女人一起拍攝的照片,但都是團體照片。鲇子打算以後向家形的父母和朋友確認所有在相冊中出現的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