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無能的護衛(第3/6頁)

刑警的話,好像弦外有音似的。

“那麽說,不論我和由美子在不在一起,都沒有什麽問題啦?”

“不,問題還很大呢!”刑警的嘴邊好像帶著微笑。

“有什麽大問題呀?”熊澤雖然預感到越進行反問越對自己不利,但他還是憋不住要問。

“這可以說明你不在殺人現場。”

“殺人現場?你是說我和刺殺曾根崎組組長無關吧?”

“我說的大問題,不是指這個。”

“不是這個,還有別的問題嗎?”

刑警用銳利的目光看著熊澤,好像警告他不要裝糊塗。

“那天夜裏,目黑區發生了一起強盜殺人事件,那家的小姐被殺了,作案時間推斷是早上零點到一點之間。”

“那個事件與我有什麽關系呀?”

暗殺曾根綺組組長事件以後,又出來個強盜殺人事件,真煩人。

“不能說沒有關系,你撿到的那輛自行車,正是被害人的車子。我們判斷是兇手作案以後騎著這輛車逃跑的。”

這時熊澤才意識到他的處境的嚴重性,臉色頓時變得刷白。

“明白了吧?因此你需要有當時不在作案現場的證明。那天午夜零點到一點你到底在什麽地方?”

“我和由美子……”話說到半截又咽回去了。

由美子為什麽否認和熊澤在一起的事實呢?是忘記了嗎?但是,忘記了和不認識可是不一樣啊。

妓女接待許多客人,也可能對個別客人沒留下什麽印象,但對在一起廝混了長達兩個小時的客人,怎麽能忘得一幹二凈呢!

由美子若堅決否認,熊澤就沒有不在作案現場的證明,因為他去過那個公寓的事情只有由美子一個人知道。出入公寓的時候,他也沒有遇到過任何人。

啊,遇到過一個人——奔馳牌轎車的司機。熊澤好像恍恍惚惚看了司機一眼,但那只是一閃而過。周圍的燈光又很昏暗,不知司機是否還認得熊澤。現在熊澤也認不出司機來了。

“讓我再見見由美子,就搞清楚了。”

“但是,她說從來也沒有接待過你。”

“她是在撒謊!”

“可是,她為什麽要撒謊呢?照你所說,那天晚上你是第一次和她見面,你們之間沒有任何利害關系。她也承認她在公寓裏接客的事,她有什麽必要單單在你的問題上撒謊呢?沒有非撒謊不可的理由嘛。”

“我沒當過強盜,我從生下來就沒做過……”熊澤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

“怎麽啦?你是想說從生下來就沒做過壞事吧?你怎麽話說到半截又不說啦?”

刑警的眼睛放射著鄙視的光芒。老練的警官從熊澤的話裏嗅到了他有前科的氣味。通過電腦一查熊澤的身世和經歷,他在二十歲前因盜竊和傷害罪而被捕,進過特別少年教養院。

“你是從特少院出來的吧?還說在電影裏看到流氓都討厭,不覺得害羞嗎?!”

刑警嗤之以鼻。熊澤的處境越發不妙了。現在雖然洗心革面努力勞動,別人一旦知道你有前科,就會另眼相看。這時候,任熊澤怎樣辯白,也不能扭轉警察對他先入為主的看法了。

糟糕的是從熊澤的褲子上發現了被害人的血跡。兇手逃跑時騎的自行車上,沾上了褲害人的血,這血又沾到熊澤的褲子上了。和熊澤擦肩而過的奔馳牌轎車的司機也說對熊澤毫無印象。

熊澤由警察局轉到檢察機關被起訴了。

2

對桐生嗣朗來說,那天夜裏的屈辱,是終生難忘的。與其說到死也不能忘,不如說死了以後仍刻骨銘心。

背著這樣深重的屈辱,也要活下去。要不洗清這種屈辱,是死也不能瞑目——

“請你今天晚上看好奈美,不要讓她幹壞事兒。我明天就回來,拜托了。”

志村夫人對桐生說完,一家人就急急忙忙出發了。

“您把她交給我吧。只要我在,一只螞蟻也別想進來。”桐生拍著胸脯說。

“喲,簡直把我看成不良少女了!”奈美氣得鼓鼓的。但只剩下她和桐生兩個人在家,卻使她感到高興。

志村家從三代以上,就在當地開醫院。在現在那種只看病、不管病人的醫學傾向中,他家的醫風卻是以人為中心,頗得病人的信賴。

這天,志村一家駕車去伊豆周末旅遊,長女奈美因為下周要進行期末考試,又正值高中三年,成績好壞關系到升學問題,只得把她留在家裏準備。

桐生嗣朗警察學校畢業以後,當了外勤巡查。在巡回聯系中,志村夫婦看上了他的人品,懇切邀請他到自己家裏去住。桐生就這樣住進了志村家。警視廳把獨身寮(寮是宿舍的意思)稱作“待機寮”,除特殊情況外,獨身者都強制住獨身寮。這是為了便於管理和在發生特殊情況時便於出動。由於兼任警察廳醫生的志村醫生的熱情邀請,桐生作為“特殊情況”獲準寮外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