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缺失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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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節田被杉本問到三年前的9月18日的“不在場證明”時,讓他感到非常遺憾的就是自己在當天因為要長期去國外采訪一段時間,而被同事們拉去參加壯行會了。那天他一直喝到深夜才回家。

他醉得不行,同事不得不送他回家,所以後來的“不在場證明”就只得由他離了婚的前妻來證明了。要讓這位對他視如陌路的前妻為他真實地進行證明,簡直比登天還難了。

(警察到底為什麽懷疑這些?)

節田實在弄不明白警方的意圖。

但是就像杉本講的那樣,目前自己是和清子生前關系最密切的男人了,警察不得不重點懷疑自己,為了澄清自己,就得早一天抓住兇手。

但是自己也非常不明白被害的司機和清子之間到底是什麽關系。自己在清子生前一次也沒有聽她提起過“川岸一義”這個名字呀!

但也的確不能讓人解釋,她為什麽非常仔細地留著這張僅僅用過一次的叫車名片呢?這樣想來,他們其中一定還是有著怎樣的關系吧。這會不會和清子的被害有關系呢?

杉本找到自己,說明警方已經開始著手調査了。節田也開始自己試著進行了調査。

幸好自己的職業是記者,有著相當大的自由性。他決定首先去川岸生前工作過的龜子出租車公司中野營業所去了解情況。

這家營業所位於中野五丁目的沖著中野大街一面的。這會兒只有幾輛等著調度的車輛,整個營業所裏顯得無所事事。

節田拿出了自己的名片,提出想打聽一下叫川岸的人的事情。對方認為節田一定是搞錯了。雖然他是記者,但是一般人認為記者滿天飛,不再熱心記者的采訪了。

“報社的人很久以前就來過了,而且前幾天警察還來了呢!”接待節田的營業所所長對他說道。

“我還是想打聽同樣的事情,您沒有聽到過一名叫島崎清子的女士直接叫過川岸先生的車嗎?”

“警察也這樣問過我。三年前的事情我記不清楚了,不過我不記得叫島崎清子的女士直接要過川岸先生的車,我還問了當時在職的司機,他們也沒有這樣的印象。”

“運營記錄都留著嗎?”

“都有乘客姓名這一欄,但幾乎司機們都懶得記,只是記一些去哪裏、出發的時間、到達的時間、儀表的記數、高速路費用和打沒打車票等等。川岸被殺的時候,他的車裏還留著運營記錄,也沒有記乘客的姓名。”

“那天的運營記錄怎麽樣?”

“當然也讓警察看了。”

“川岸先生的車後來怎麽樣了?”

“警察檢查後就退了回來。但是誰都覺得太晦氣,就當廢車報廢了。而且車上還有被撞的痕跡嘛!”

“還有被撞的痕跡?”

“倒不是多大的撞傷,只是後部的保險杠和後備箱的蓋子有一些癟。因為早晨出車檢査的時候還沒有,所以肯定是當天在運營中發生的。”

“對開車沒有影響吧?”

“沒有。”

警察應當了解的事情,節田一句也沒有漏掉。他想暫時記住汽車被追尾的事情,然後又問道:

“川岸先生的家人怎麽樣了?”

“好像是在阿佐谷一帶住著,但是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住在那裏。”

“他的家裏還有什麽人?”

“聽說那時有夫人、女兒他們三個人。他的女兒那時在上職業高中,現在已經工作了吧。”

“能告訴我他們家的住址嗎?”

“我只知道三年前的住址。”

“那也行啊。”

節田知道了地址後,就搭上了一輛剛剛回來的空車駛向了阿佐谷。

川岸住的地方位於阿佐谷站北口的一條很小的住宅區街道上。這條街小得不能再小了,但卻遺留著武藏野的山村風情。

川岸的家是那種小型的上下兩層的公寓式建築。節田等車回去後,找了找住家門上的姓名牌。正在這時,一名似乎是剛剛下班回來的二十二三歲的年輕姑娘走了過來。

節田回過頭看了看她。這個姑娘長得不是很漂亮,但是在她的臉上流露著一種憂愁的神色。節田直覺認為她應當就是川岸的女兒。

“對不起,你是川岸先生的女兒吧!”節田問道。

“啊,是啊。”

她的臉上浮現出了警惕的神色。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啊,我以前常常受到你父親的關照,今天正好有事路過這裏,所以特來打攪了。”

節田為了方便起見,於是便撒了個謊,並遞上了自己的名片。

“你和我爸爸認識啊,真不好意思。我母親還在家裏,您請吧!”

她家的面積很小,但布置得十分緊湊。一層是廚房和一間西式房間,二層好像是臥室。室內還隱約可以聞到熏香的味道。

這時,一名40來歲、模樣端莊的女士端著茶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