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內奸鑰匙(第3/5頁)

久連山急匆匆地向那個飯店奔去,但心裏總感到不是滋味。重代慷慨大度地把她的肉體獻給了自己,現在會不會以同樣的寬容奉送給沖山呢?

雖然是在相互之間不受約束、誰要是感到厭倦就彼此分手的前提下開始同居生活的,但在一起生活的過程中相互之間的愛逐漸加深了,盡管還未達到對妻子那樣的愛情,但絕不允許重代被其他男人占有,更何況是沖山!

沖山貪圖女色,現在也許正在對重代非禮。剛才對重代說的“盡量拖住他”,不僅僅是指時間,不知重代理解了其中的含義沒有,她的缺點就是對男人太軟弱。

在久連山的腦海中,被沖山奸汙了的重代的身影與新婚初夜被沖山奸汙的妻子的身影重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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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紙還是沒找到,真沒辦法,就請簽在手帕上吧。”按摩女媚眼含笑地回到了房間。

“讓我等了這麽長時間,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以為白等一場而正要死心的萬波,用充滿欲望的目光盯著重代。

“我找彩紙去了,真對不起。”說著,重代就依偎在萬波身邊。

“有簽字筆嗎?”

“啊,還要簽字筆呀!”重代像是剛剛才意識到似的。

“真糊塗!沒筆怎麽簽呀。”

“您沒帶嗎?”

“那我就在你的身體上簽個名吧!”萬波摟住了重代。

“啊!我不幹,我可沒這個的打算呀。”按摩女在萬波的懷抱中掙紮著,但似乎並不那麽堅決,這更助長了萬波的欲望。

“行了,行了,這種簽名對你我都是紀念啊。”

“哎呀,不行,不行嘛!”

“快別說什麽不行了,你瞧,不是都已經這樣了嗎?現在再說什麽不願意那可辦不到了!”

“我說要出事嘛,我可不負責任,我已經受不了啦……”她被萬波擺弄得逐漸解除了防禦,自言自語地嘟囔著。她本來也沒打算防備。

“你說不負責,是指什麽事呀?”

“嗯,是我自己的事。喀喀……”

“你的身體好棒喲!”

“把燈關上吧,我可不喜歡開著燈。”

一心在脫重代衣服的萬波雖然感到身後有一絲微微的風,但顧不上回頭看。重代被脫得巳近乎裸體,可貼身那層薄薄的絲質內衣卻怎麽也脫不下來。重代的自衛確實有功夫,不是斷然拒絕,而是巧妙地躲閃男人的進攻,以柔克剛。萬波焦躁起來。

“不許動!”一個壓低了的男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冰涼的利刃抵在毫無防備的萬波脖子上。萬波嚇得身體僵直,一動也不敢動。

“是沖山伸次吧?”闖入者不慌不忙地說著。

“是的、不、不對。”萬波在虛榮和恐怖之間猶豫著。他知道對方完全弄錯了人,但因為他是有意識地充當沖山,因此又有真實感。

房間內的燈剛才被重代一說已經關上,床上只灑著床頭燈若明若暗的微光。闖入者的影子長長地映在墻壁上,像只兇惡的野獸。

“沖山伸次抱著女人不是很有派頭嗎?”闖入者在喉嚨深處輕輕地笑了兩聲,聲音裏充滿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氣。

“你要再晚來點兒,我就被他幹了。”

重代一骨碌從萬波身下鉆出來,飛快地穿好衣服。到這時萬波才意識到闖入者是按摩女引進來的。

“是加島組的人吧?”萬波那顫抖的聲音裏含著恐懼。事與願違,這一問倒使人更覺得他就是沖山了。

“果然是沖山呢!”脖子上的利刃眼看就要劃破皮膚了。

“等等,請等一等,我不是沖山,你聽我慢慢講。”幼稚的虛榮心早已被嚇得無影無蹤。

“到這時候說什麽也沒用。你好好看看我,你敢說不認識!”闖入者打開燈,猛地把萬波的臉扭向燈光。

這個年輕人僧惡地盯著萬波。萬波從沒見過他,不過,這倒是理所當然的,因為此人不是和自己,而是和沖山有關系。

“你們弄錯了,我不是沖山,是萬波利行,在東京一家賓館工作。你們問問那兒,馬上就會清楚的。”

“在東京的賓館工作,為什麽在這兒?都是因為你這個混蛋,我妻子才死的。你把我這一輩子都給毀了,我絕饒不了你!”

利刃慢慢壓進皮膚,也許已經劃破表皮。萬波有生以來第一次嘗到真正的恐怖是什麽滋味。因為太害怕,全身已經麻木,連疼痛都感覺不出來了。他只感到口幹舌燥、兩眼發花,聲音顫抖著說不出話來。對方可不是說著玩的,那以極大的忍耐力壓低聲音說出的字裏行間中飽含著騰騰殺氣。那殺氣撲向萬波,使他感到全身的水分都蒸發了似的。

“啊,這個人嚇得尿了。”重代突然驚叫起來。重代的聲音使頭腦發脹的久連山清醒了許多。赤條條趴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的“沖山”嚇得小便失禁了,這和單槍匹馬襲擊加島組組長的沖山是一個人嗎?雖說是出其不意,但總是一個對一個呀。作為剛從戰場上下來,經過出生入死考驗的暴力團骨幹,這樣也太沒出息了。床單上被“沖山”畫了個大地圖,眼看著還在向外擴展著。突然重代發出尖利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