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替罪羊(第2/4頁)

誠然,如果只是徒有虛名的經理夫人,詩子也許會斷然放棄,可是,一個結婚數年、充分體會單靠愛情是無法生活的“成年女子”,能像天真的少女那樣,為了一無所有的初戀的男人,白白地斷送巨大的財產繼承權嗎?詩子再次接近他的當初,胡桃澤就應該考慮到這一點。

“咳,我被當成了數久和詩子篡奪國本開發公司、攫取國本家財產的工具啦!”

胡桃澤為自己扮演的滑稽而可悲的角色不勝懊悔。

“顯然,假如詩子害死自己的丈夫,勢必失去財產繼承權;如果數久成為犯人,那麽,他既當不上經理,也無法再與詩子結婚。到頭來只能是雞飛蛋打,人財兩空。”

“可是,為什麽經理的屍體至今沒有被發現呢?”

多計彥的屍體不暴露,詩子就不敢輕易露面。既然與丈夫同時消失,在其屍體的下落未被弄清之前,她就不得不潛起行蹤。

另一方面,如果長時間與胡桃澤在一起逃亡,當多計彥被發現時,就有可能被懷疑為與其合謀殺死了丈夫。假如擔上殺人犯的罪名,自然也會失去繼承權。

“所以,只能認為屍體被第四個影子藏起來了。”

推理又回到原處。截止目前,砂木也不知道第四個影子到底是誰。不過,他的推理為胡桃澤開辟了新的視野。

當然,目前還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砂木的推測是正確的,但是許多跡象表明,這種推測具有一定的可靠性。

“我該怎麽辦呢?事到如今,只好去警察署自首了。”胡桃澤已把自己的一切交給了砂木。如果他要他去自首,胡桃澤會馬上去警察署。

“不,多計彥的屍體還沒被發現,沒有必要急於自首。”

所謂自首,準確一點兒講,就是在犯罪事實還沒有被人發現之前,主動去警察局或檢察院交待自己的罪行,以求減輕處罰。因此,等屍體發現後再去自首就晚了,砂木明明知道這一點,卻阻止了胡桃澤的行動。

“胡桃澤君,你很可能上了別人的圈套,設置圈套的到底是誰,那人又是怎樣在背後操縱的,對於這一切,你不想把它徹底揭露出來嗎?”

砂木挑釁性地看了看胡桃澤,接下去說:“我知道你犯了罪,卻不去告發你,這樣,我本人就要承擔包庇犯人的刑事責任。即使觸犯法律,我也樂意幫助你,幫你扯下設置陷阱的陰謀家的假面具!”

“你打算向我施舍同情嗎?”

“有那個因素,但不只是同情。”

“那又是為什麽?”

“我呀,很早以前就產生一個疑團。這次事件堅定了我解開它的決心。”

“什麽疑團?”

“這個麽……”砂木欲言又止,謹慎地環顧四周,然後壓底聲音說:“我懷疑多市郎氏也是被殺害的。”

“啊,真……真的嗎?”

胡桃澤吃驚地瞪大眼睛。在本身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的情況下,宛如瞳孔突然暴露在強光下,在驚愕地閃光中瞬間失去視力。砂木提供的新情況足以使人毛發倒豎。

“多計彥和詩子的婚禮是多市郞氏一手操辦的。也就是說,老經理死在詩子確保了多計彥的繼承權之後,這一事實具有重大意義。”

“你是說,詩子和數久在結婚之前就發生了關系?”胡桃澤被砂木不著邊際的講話弄得六神無主。如果真是那樣,詩子將是一邊和自己訂婚約,一邊向多計彥求婚,背後還有個數久作情人。不至於吧?難道從那時起,她就……?

“這一點尚不清楚,但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即使結婚前沒有關系,也可能結婚後與數久勾結在一起,密謀殺掉丈夫,奪取財產。為達到其罪惡目的,必須首先除掉多市郎氏。只要除掉創業者,也就等於鋪下了篡奪國本公司的基石,剩下的只有在蜜罐裏泡大的糊塗少爺——多計彥,數久想怎麽收拾他就怎麽收拾他。

“可是,老經理不是死於心臟麻痹麽?”

“醫學上根本不承認心臟麻痹症。實際上,這種疾病只不過是一種原因不明的急性心臟病的俗稱。即使因風濕病和梅毒引起的心臟壁破裂或冠狀動脈出現血栓,甚至因匕首刺入心臟而停止跳動等,都可以叫作心臟麻痹。總而言之,多市郎氏死因不明!”

“你是說,數久為給自己篡奪國本公司鋪路,殺害了多市郎氏?”

“還不敢斷定,不過,有這種可能性!”

“你從老經理去世就產生了這種懷疑嗎?”

“當初,我也單純地認為死於心臟麻痹。可是,自從多計彥就任經理後,我開始朦朦朧朧地疑惑起來。”

“什麽事導致你產生了懷疑?”

“因為數久的經營方針與前任經理截然不同。當然,其結果是挽救了國本開發公司。但是,就我個人觀察,經營方針的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未必都是為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