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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你和加賀立刻去被害人家一趟。”

“出什麽事了?”

石垣沉著臉點了點頭。“今天早上,他家的女兒割腕自殺了。”

“啊?”松宮忍不住叫了一聲。

“被救護車送到醫院搶救了。沒什麽大礙,但是醫院報告了警方,我們也接到了通知。現在人已經回家了,你們先過去看看情況吧。”

“明白。”

松宮回到加賀身邊,說了情況。加賀也非常吃驚,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家的女孩,昨天那一眼就讓人覺得怪怪的。”往車站走的路上,松宮說,“這次的事情肯定讓她很痛苦,雖然她是被害人的家屬。”

“殺人案就像癌細胞一樣,一旦被侵襲,痛苦就會向四周蔓延。即使兇手落網,案件了結,要停止痛苦的侵蝕也是十分困難的。”

加賀低沉的嗓音震動著松宮的內心。確實如此。

和昨天一樣,青柳家門前一片寂靜。不久前,這裏應該剛剛來過救護車。聽到救護車的鳴笛聲,周邊打開窗戶看個究竟的住戶應該不少。完全想象得到,當他們看到青柳家的女兒被擡出來時,肯定會這樣那樣猜測個不停。但願不要再傳出什麽傷害人的謠言了,松宮心想。

像以前一樣,松宮摁了對講門鈴。本以為會聽到史子的聲音,結果卻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回話。聽起來像悠人。

松宮報上姓名,告知對方想了解一下這家女兒的情況。過了一會兒,裏面傳來一句不情願的回話:“進來吧。”

加賀二人走到玄關,門開了。出來的是史子。她眼圈一片紅腫,臉上帶著淚痕,表情也有些僵硬。

“抱歉,今天又來打擾您。”松宮低頭致意道,“聽說您女兒發生了意外情況……”

“遙香吃了藥睡了,她現在不能和二位說話……”

“要是這樣,您一個人也行。我們想了解一下情況。”

“哦。請進吧。”

“那打擾了。”兩人說著走了進來。玄關的門廳處有一個運動背包,估計是悠人的。

悠人正在起居室裏。不,準確地說,他在和起居室毗連的和室裏。他盤腿坐在青柳武明的遺像前,看都沒看松宮他們一眼。

“悠人,你該去學校了。家裏沒事了。”史子說。

“不去了,今天。剛才我給學校打電話的時候說了,今天可能去不了了。”

“可是……”

“我說了不去了。別管我。”悠人抱著胳膊,盯著青柳的遺像。

松宮和加賀在沙發上坐下。看到史子準備去廚房,加賀說:“請您不必麻煩。我們了解一下情況,馬上就告辭。”

史子心情沉重地坐了下來。

“到了平常的起床時間,遙香還沒出來。我不放心就去了她的房間,結果看到床上都是血……孩子渾身無力……”

“是用剃須刀割的手腕嗎?”

“裁紙刀,當時刀子落在了床下。好像切了很多次,她手腕上都是傷。”

“那時,您女兒有意識嗎?”

“有。可是問她什麽她都不回話,只是一個勁地哭……”

“在醫院搶救之後呢?她說什麽了嗎?”

史子無力地搖了搖頭。“你們來之前,我一直在那孩子的房間裏,可她什麽也不說。”

“關於她這樣做的動機,您能想到什麽線索嗎?”

史子嘆了口氣。“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因為她父親的事情,她在學校裏很痛苦,回到家就悶在房間裏不出來……”

咚!和室裏傳來一聲響動。是悠人,他使勁往榻榻米上砸了一拳。

“傻瓜!這麽一自殺,不就等於承認老爸不好了?”

松宮瞪了悠人一眼。“你這樣說就不對了。你應該考慮一下你妹妹的心情。”

“我知道。我還不是一樣?”悠人站了起來,從松宮他們面前走過,走出了房間。

他跑上樓梯的腳步聲消失後,加賀問史子:“從昨天到今天早上,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沒什麽……”

“在網絡或者電視上,又看到什麽和案件相關的新消息了嗎?”史子搖了搖頭。“最近,我們都盡量不看那些報道。”

“您家來過什麽人嗎?”

“沒有。我想肯定是昨天學校裏有人說遙香什麽了。”

加賀沒說話,點了點頭。聽了這番對話,松宮很納悶加賀為什麽要問這些。想到遙香昨天的樣子,就會覺得她的自殺其實並不意外。她現在正是非常敏感的年齡。

從青柳家出來後,松宮向加賀拋出了心中的疑問。加賀回答說:“沒什麽,只是確認一下。”

松宮給石垣打電話匯報了情況。聽到沒什麽大事,石垣也松了一口氣。

“這對我們也好。要是被害人的遺屬自殺身亡,媒體還不知又要鬧成什麽樣呢。”

“她本人已經睡了,有家人看著沒有問題。我們現在就回局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