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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您是山岸小姐啊,在考試之前把護身符送到了您的手上真是太好了。”

“所以我才想好好道謝,可是我不知道應該對誰去說……”

“有您這份心意就足夠了。包括我在內的全體飯店員工都在共同努力為客人提供優質的服務。也就是說我們是靠團隊協作的。所以,如果我們讓客人感到了衷心的喜悅,也不能說是其中一個人的功勞。反過來說,如果因為冒冒失失的員工失誤而給客人帶去了什麽麻煩,也不能說是那一個人的問題,而應該是飯店全體工作人員的責任。”

在這一番措辭禮貌、怎麽都不像是對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說的話語中,飽含著他對自己的工作以及工作場所的自豪與自信,更蘊含著一份責任感。他說話的語氣很平和穩重,可尚美卻完全被征服了。

“……是這樣啊!”尚美用微弱的聲音,好不容易才說出了這句。

“這次的事情,如果您覺得還滿意的話,”男士保持著筆直不動的站姿繼續說道,“那麽下次來東京的時候,請一定繼續選擇我們飯店。”說著對尚美鞠了一躬,然後,又加了一句,“當然了,如果下次您是為了上大學而來東京,那我們就太高興了。”

尚美聽了之後一句話也沒說出來。黑衣男士的話語好像具有魔法一樣。單單是與他交談,就會感覺到幸福。這就是他們的工作。這是一種多麽美妙的職業啊!

黑衣男士最後的那句預言,最終成為了現實。被大學順利錄取的尚美在入學報到之前,再一次住進了這間飯店。那時尚美為了尋找上次的黑衣男士,在飯店內轉來轉去,可是始終沒有找到。再次與他見面,就是尚美大學畢業後,到這間飯店就職以後的事情了。

他——藤木,已經升職為總經理了。尚美後來才知道,自己第一次見到藤木時他是副總經理。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在他手下工作已經有十年了。在此以前雖說也發生了許多事情,但是像這樣的危機還是第一次。可是他的姿態,卻絲毫沒有動搖。作為飯店最高負責人的他已經做好了一力承擔的準備。和那種把所有的困難都推給部下,發生沖突時自己就逃得無影無蹤、置身事外的經營者的行事風格完全相反。

尚美心想,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幫助藤木。因為他是引導自己進入這個精彩的行業的恩人。而且為了讓飯店繼續保持一流的水準,藤木的存在也是不可或缺的。

自己能夠做些什麽?自己必須要做些什麽——回到辦公樓換下工作服,直到回家的路上,尚美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第二天早晨,尚美八點鐘就出勤了。雖然和夜班人員的交接九點才開始,可她還是放心不下新田。

尚美來到前台時,前來辦理退房的客人已經開始排隊了。在忙於工作的接待員的身後,新田也早早站在了那裏。他故意站在了最裏面,應該是不想給其他人的工作造成妨礙吧,可是他好像沒有意識到,他那雙獵犬一樣的眼睛已經對業務造成了妨礙。

“早上好,來得真早。”從尚美背後傳來了一個聲音,是久我。

“早上好!”尚美也打了招呼。

“你不用來得這麽早的。你昨天晚上留到很晚吧?”

“是啊,可是還是坐不住。”

久我苦笑了一下,把目光投向了前台。

“原來是因為要照顧這個棘手的學生而感到憂心啊。我聽夜班的那幫家夥說,那位刑警,在飯店內巡視到淩晨三點。然後,小憩了一會兒,六點剛過就爬了起來,開始像那樣監視起飯店裏的客人來。真不愧是個硬漢子。”

“硬漢子倒是無所謂,問題在於他的態度。”

尚美說完,大步流星地迅速地進入了前台內側。馬上就和新田的目光相遇了。

“跟我過來一下。”尚美說著把新田帶到了裏面的辦公室。

“什麽事啊?我正在工作呢。”

“新田先生你現在的工作是飯店員工吧?所以請不要那樣盯著客人看。”

新田“哼”的一聲用鼻孔出了一口氣。

“我是要找出壞人,不知不覺就變成這種眼神了。”

尚美搖了搖頭。

“我昨天應該已經說過了。你的這種眼神,只會讓人更加警惕。還有,辦理退房的客人都是要準備離開飯店了,他們是犯人的可能性應該很小吧。”

“這個可不好說。也有可能在辦理了退房手續後再實施犯罪行為。片面的主觀臆斷是查案的大忌。也正因如此,我才一大早爬起來盯著的。”新田的語氣裏似乎帶著身為刑警的一種氣魄。

“……是這樣啊。但是不管怎麽說,你還是要注意一下你的眼神。”

“嗯,我盡量試試看吧。”新田極不情願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