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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接過照片說:“已經查過她在住宿登記表上填寫的地址了,是不存在的。電話號碼也是亂寫的。恐怕連名字都不是真的吧。”

新田做了一個深呼吸:“這樣說來,她結賬的時候選擇了現金支付而不是信用卡。確實有可能是假名。系長怎麽說?”

“暫時先觀察吧。現階段也不可能對本人問話。因為使用假名本身又不犯罪。還有就是趁她外出時可以聯合房間保潔員組搜查她的行李,不過那是最後的手段了。如果她真的想隱藏自己的身份,應該不會在房間裏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吧。”

本宮所說的房間保潔員,應該就是指潛入飯店的刑警吧。

“安野繪裏子一會兒要出去吃飯。吃飯的地點不知道。”

“知道了,我跟系長商量一下看要不要找人跟著她。”

“那就拜托了。”新田小聲說完後,離開了那裏。

確認了山岸尚美不在前台之後,新田來到了後面的辦公室。尚美正在和客房部長田倉說話。田倉注意到新田後,對尚美說了一聲“那就這樣”,隨即離開了辦公室。

“有什麽事嗎?”新田問道。

“在不告訴客人實情的前提下,把客人重要的照片用於偵破工作是不妥當的——這是總經理他們的看法。”山岸尚美用冷淡的口氣說道。

新田雙手叉腰,面露不悅。

“他們也應該知道我們是沒辦法了吧。難道讓我們告訴那位女客人,這家飯店就是下一起連環殺人案的發生地點嗎?如果有不滿的話讓他向辦公樓的……”

為了堵住新田的話,山岸尚美雙手在胸前做了一個停止的動作,說道:“這個我知道。所以總經理他們最終也得出了雖然有不妥之處,但特殊情況下也只能特殊處理的結論。”

“你怎麽不早說?”

“但是是有條件的。你們應該會復印照片吧,一旦查明她和案件沒有關系,就要立刻銷毀所有的復印資料。而且絕對不能對外公布曾經進行過這樣的調查。這是總經理對稻垣系長的請求,我也想讓在現場實際負責偵查工作的你答應我這一點。”尚美的言辭之間充滿了真情實意。她打心底並不願意背叛客人對自己的那份信任吧。也許在她看來,讓喬裝的警察待在前台,就已經是對客人的重大背叛行為了。

“我知道了。我答應你。”新田直視著尚美的目光說道。

尚美像完成了一件重大的工作似的長出了一口氣,拉過了旁邊的椅子坐下。

新田也與尚美面對面坐了下來。

“你曾經說過這不是什麽稀奇的事吧?”看著尚美一臉費解的樣子,新田繼續說道,“我是說,住宿的客人拒絕來訪的事情。”

“啊,”山岸尚美恍然大悟似的點著頭,“對客人來說,並不是所有的訪客都是他們想見到的。”

“比如說來追債的?”

“這樣的情況也發生過。”

“我倒想問問你們的處理方式,如果替客人回絕,來訪者會輕易接受嗎?我感覺他們應該會說‘跟你沒關系’,‘別摻合進來’之類的話吧。”

“這就需要一些技巧了。如果直接說‘客人不想見你,所以請回吧’之類的話,只會激怒對方。所以最方便快捷的回答就是您要找的人不住在我們飯店裏。”

“原來是說謊啊。”

“為了保護客人。有時也會使用這樣的手段。”

“如果說訪客已經知道了自己要找的目標住在這裏,只是來問一下房間號的呢?”

“如果客人交待過不能把他住在這裏的事情告訴任何人的話,那無論發生什麽我們都不會說。如果沒有交待過,我們也會事先給客人打電話,確認是否可以告知來訪者。現在幾乎所有人都使用手機。如果是比較親密的關系,應該會知道對方的電話號碼,讓訪客自己打電話問本人就可以了。如果他不打,或者無法打,就要考慮一下是不是有特殊情況了。當然,我們在向客人確認時會確保訪客不會注意到。”

“如果訪客表示不說出房間號他就在這裏不走呢?”

“那麽我們只能不停地低頭道歉了。如果對方企圖采用暴力手段,我們就會叫來飯店的相關部門負責人。”

尚美的回答一氣呵成,沒有什麽停頓。這說明尚美說的不僅僅是她接受到的教育培訓,而是通過實踐總結出來的經驗之談。

“但是,如果對方已經摸清了飯店的應對方法,應該會采取些別的手段吧。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還有什麽方法呢?”

面對新田這個問題,尚美將目光投向了遠方,緩緩點了點頭說道:“嗯,還真是有不少人為此絞盡腦汁。”

“有什麽印象深刻的事件嗎?”

“有幾件事……”尚美停頓了一下,又開始繼續說道,“大約一年多以前,有一個女人前來,詢問一位客人的房間號。根據她的說法,她住在紐約,和入住飯店的客人談著遠距離戀愛。可是因為急事忽然回國了,現在剛從成田機場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