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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田對山岸尚美講述了這段往事。尚美則饒有興趣地傾聽著。

“當時的實習老師就是栗原健治。”

山岸尚美一臉驚訝地看著新田:“你也經歷過那樣的時期啊,喜歡像小孩子一樣惡作劇。”

“這個不是我先挑起來的。只是在朋友面前我實在是無法脫身。這種事情你也明白吧?不能被人認為只有自己才是好孩子。”

“不過,被人這樣攻擊過後,那位實習老師應該大受打擊吧。也許有人永遠都無法擺脫那個陰影。對那些學生,也會記恨一輩子吧。”

明白了尚美的意思,新田把身體往後一仰:“等一下。你是說栗原健治現在故意找我的麻煩,是對陳年舊事的報復嗎?別開玩笑了。那都是我朋友慫恿的,我只是沒有辦法才配合了他一下。”“也許吧,但是栗原先生怎麽去看待這件事我們就不知道了。也許他認為這些都是你們兩人設計的呢?”

“開什麽玩笑啊。”新田重復著這句話。不自覺地抖著腿,僅僅是因為自己配合了朋友的玩笑,就被當作是壞人了嗎?但是這樣一來,自己倒是不用胡思亂想了。

“總之,確定了他不知道我真實身份的事也算放心了。從現在開始我不會讓那家夥亂來了。”

“你打算怎麽辦?”

“你不用再瞻前顧後了。我要讓他停止無理取鬧。”

就在這時,新田的手機再一次顯示有來電。又是栗原打來的。和剛才一樣,震了三聲之後就掛斷了。

“正好他打過來了。”新田拿起了桌子上電話的話筒。

就在新田準備撥號的時候,山岸尚美伸手擋住了他。

“你要幹什麽?”

“你是打算跟栗原先生說,你想起了他就是當年那個實習教師嗎?”

“當然了。我準備跟他說,要想報復就堂堂正正放馬過來,不要用這種卑劣的手段。”

山岸尚美目光堅定地搖搖頭:“不能這麽做。”

“為什麽?”

“因為你是一位飯店工作人員。作為一名專業人員,即使客人是自己認識的人,只要對方不主動提出,我們就不能先開口說破。因為客人有客人自己的安排。”

“請等一下。這樣一來,就是說不能抗議了?”

“是的,不能抗議。”山岸尚美瞪著新田。

新田沉默著拿開了尚美的手,開始按下號碼。這時已經過了三十秒。

電話一接通,栗原就冒出一句“太慢了!”

“非常抱歉。我剛才在洗手間。下次能不能把時間延長到一分鐘?”

“不許抱怨。工作進行得怎麽樣了?完成多少了?”

“兩成多……大概。”

“趕緊去幹活吧。如果完不成,我可不會放過你的。”栗原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新田一邊搖著頭一邊把話筒放回原處,然後看向山岸尚美。

“真是難為你了。”尚美點頭贊賞。

“無論什麽時候都要對客人順從嗎?對方很明顯對我抱有敵意。這種情況下我有必要反抗一下吧。給你也造成了不小的麻煩不是嗎?”

“不是反抗,是應對。絕不可以感情用事。至於我你完全不用擔心。只是敲個鍵盤算不上什麽事。”

這個精明強幹的前台女接待,不論何時都是那麽冷靜。新田一邊撓著頭一邊在房間裏轉圈,最後重新坐到了椅子上:“你有過這樣的經歷嗎?以前認識的人以客人身份入住飯店,而且那個人還很恨你。”

山岸尚美敲著鍵盤,同時歪頭思考了一會兒:“遇到過認識的人入住,不過不記得招人憎恨。至少沒有被故意為難過。但是,世上的人形形色色,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剛才你說過,作為一個警察不知何時就會遭人憎恨,飯店工作人員其實也是一樣的。我們的宗旨是提供優質的服務,可是也無法斷言能讓所有的人滿意。”

因為要與不確定範圍的大量人群打交道。這種情況是非常有可能的。

“這麽說來,飯店人員也有可能成為目標了?”

“目標?”

“我是在說連環殺人案的事。栗原多半和這件事情扯不上關系。可是犯人的目標應該並不僅限於客人。這裏的工作人員也有可能被當成目標。”

山岸尚美停止了手頭的工作,回過頭來:“為什麽特意選擇飯店員工呢?”

“這個我不知道。只是猜測有這種可能性。”

山岸尚美思考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如果是這樣,那麽案發現場應該就不是客房了。”

“為什麽?”

“因為,如果飯店員工在客房裏遇害了。那麽兇手就會被認為是預定房間的客人。兇手和被害者應該不會單獨出現在毫無關聯的人的房間裏吧。這種情況兇手也會考慮到。”

“的確。”被她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