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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田再次由衷地感覺到,面前的女性真了不起。他只能露出微笑,嘆了口氣:“我知道了。這件事我不會再提起了。我也下定決心了。”

山岸尚美把嘴緊抿成一條直線,回答道:“那就請你這麽做吧。”

回到前台後,新田和尚美共同開始處理前台的業務。因為是周五,單是預約客人就基本上滿了。看來從傍晚之後,要一直忙著應對前來辦理入住的客人了。

快到下午四點的時候,警衛長杉下來到了前台,和其他前台接待員交談了幾句以後,便朝著新田走去。

“關於渡邊先生和高山小姐房間的事情,和你商量就可以了是吧?”

“是的,什麽事?”

“房間已經確定下來了嗎?如果定下來了,我想把一些物品先送過去。”

“物品?”山岸尚美在一旁插口道,“如果是婚禮禮服之類的物品,應該是明天搬進去的。”

“不是禮服,是一個快遞。裏面是一瓶紅酒,應該是別人送給他們的禮物吧。”

“禮物?”新田問道,“東西現在在哪呢?”

“在警衛辦公室。”

“請你把東西拿到裏面的辦公區吧。”新田說著跟尚美對視了一下。

杉下拿過來的,是一個看起來只能裝得下一瓶紅酒的包裹。收貨地址是這家飯店,收件人寫的是渡邊紀之和高山佳子。發件人是北川敦美,住址是東京都吉祥寺。可是,沒有電話號碼。

“有點可疑,”新田馬上說,“這個包裝紙是百貨商場的東西。如果是在百貨商場買的,應該從那裏直接郵寄才對。但是這個快遞的單據不是百貨商場的。應該是買完之後先拿了回去,然後又到別的地方寄的。”

“是不是想要在裏面裝入留言卡片……什麽的。”

“如果是那樣的話,應該事先把卡片準備好,在包裝前交給店員不就行了嗎?”“買了紅酒以後才想到要送卡片的,有這種可能性吧?”

新田看著尚美:“就算是這樣吧。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買完紅酒之後拿回去倒是可以理解。但是會特意把包裝拆開,裝入卡片,再重新包裝嗎?如果是我不會這麽做。我會準備一個紙箱子之類的,把包裝好的紅酒和卡片一起裝進去。”

杉下點頭表示同意。尚美也微微點了點頭:“確實……如此呢。”

“你跟婚禮課的仁科小姐聯系一下吧。”

新田剛說完,尚美已經拿出了手機。

“北川小姐的名字在這裏。”打開婚宴的座次表,仁科理惠說道。順著仁科理惠手指的方向,確實有“北川敦美”的名字。名字的上方寫著“新娘朋友”。

“知道是什麽樣的朋友嗎?”

“這個就不知道了……”

“應該給北川小姐送過邀請函了吧。知道她的住址嗎?”尚美問道。

“當然。邀請函都是我們發出去的——這就是名單。”仁科理惠在新田面前翻開了一個文件夾,上面排列著姓名和住址。

北川敦美的名字也在其中。上面的住址與快遞單據上的住址一致。

“目前為止沒有發現可疑點。”

“但是,單據上沒有寫電話號碼還是有些奇怪。”

對新田的看法,尚美也表示了贊同。

“能不能給高山小姐打個電話?”仁科理惠說道,“說明事情的經過,並請她告知北川小姐的聯系方式。”

婚禮負責人皺起了眉頭。

“事情經過必須要說嗎?是不是另外找個什麽理由側面問問會更好?”

新田輕輕擺了擺手:“我能理解你不想讓高山小姐平添緊張的情緒,可是用這種小伎倆,可能日後會更麻煩。和北川小姐本人確認一下,如果確實是她送的,那麽高山小姐也可以放心了。反之,如果不是,那就是從未知人物那裏送來的可疑物品,也必須要告訴他們本人。”

可能是認可了新田的分析,仁科理惠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她掏出自己的手機,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思考措辭,然後開始撥號了。

電話似乎很快接通了,仁科理惠開始說明事情經過。說明的過程中理惠的用詞很慎重,反復使用著“暫且”“為慎重起見”“為以防萬一”等詞語。電話那頭的高山佳子,似乎顯得焦慮不安。

“我知道了,那我就等您的消息。”說完後,仁科理惠掛斷了電話。

看起來她並沒有問出北川敦美的電話號碼。“她好像準備自己打電話給北川小姐確認。弄清楚之後,會給我打電話。”理惠看著新田等人說道。

“好。這樣也可以。”

“高山小姐的狀態如何?”尚美開口問道,“還是覺得很害怕嗎?”

“那肯定的。和北川小姐雖說是大學時期的好友,可是據本人說,北川與其說往飯店寄紅酒,倒更像是會往家裏寄餐具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