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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二十分鐘以後,傳來了婚禮儀式已經結束了的通知。新郎新娘以及親屬,將會到照相室合影留念。

(新人的朋友們將移動到五層的宴會會場。A組的三名成員將會按照原計劃留守在四層。)

(我是稻垣,知道了。五層宴會會場周圍的警備組,報告一下那邊的情況。)

(這裏是C組,沒有發現異常。)

(這裏是D組,目前沒有異常。)

(這裏是E組,沒有異常。請指示。)

許多沒有出席婚禮儀式的人也來到了宴會會場。在婚宴正式開始之前,已經預計到走廊和休息室會有些人員混雜。但是沒有想到,實際上人員流動量比想象中的還要大得多。在與宴會會場相通的員工專用區域內,早在宴會開始很久之前,就已經有大量的員工像籃球運動員一樣在做熱身運動。其中即使有人出現了可疑的舉動,恐怕也沒人會注意到。因此,在宴會會場周圍十分細致地劃分出多個警衛區。

“看來要在婚宴上一決勝負了。”新田對山岸尚美說。

尚美點了點頭,表情卻有些漫不經心。她的視線正看向遠處。

“怎麽了?”新田問道。

“啊,沒有……”山岸尚美的目光依然集中在一點上,“我覺得坐在那邊的那個女人有點奇怪。”

“在哪裏?”新田與尚美看向了同一個方向。

“就是坐在扶梯前柱子旁邊的沙發上的女人,戴著黑色的帽子。”

在尚美描述的地方,確實坐著這樣一個女人。從新田的角度能夠看見她的右側臉。但因為帽沿很寬,還是看不太清楚。她穿著灰色的連衣裙,膝上放著一個黑色的手提包。

“那個女人哪一點讓你覺得奇怪?”

面對新田的問題,尚美歪著頭思索道:“要問哪裏的話我也說不清楚,簡單來說就是整體的感覺都很奇怪。那頂與周圍氣氛不搭的帽子自不必說,就是覺得哪裏不對勁。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盯著她,她始終保持著一個姿勢,基本上沒有動過。可是只有左手,雖然動作不大,卻在頻繁移動。可能是在看手表吧。”

“這次不是警察的直覺,換成飯店工作人員的直覺了嗎?”

“你是想說這種直覺靠不住吧?”

“不,這樣的事情可——”新田將剛想說出口的“不一定”咽了回去。戴著黑帽子的女子正在看時間。令新田真正說不出話的卻是女子戴的那塊手表。是一塊與服裝完全不搭的風格粗曠的手表。就在剛才,新田見過同樣的東西。

新田盯著女子的側臉。雖然她大半張臉都被帽子遮住了,但是還能看出鼻子的輪廓。

“山岸。”

“嗯。”“那個人……是男人。”

“欸?”

新田為了看清楚黑帽人的長相,在前台範圍內移動著。不會有錯的。他就是剛才從地下走上來的、手裏拿著紙袋子的男人。紙袋裏裝著的應該是女性服裝。剛才在洗手間或者其他什麽地方換上的吧。

“他是什麽人呢……”

想直接去問本人,可是又不能這麽做。男扮女裝這種行為本身並不違反法律。並且,新田目前的身份是飯店工作人員。如果工作人員去揭穿客人的隱私就會引起大亂子。

正想做點什麽的時候,男人站了起來。他踩著高跟鞋朝扶梯走去,直接乘上了自動扶梯。整套動作沒有一絲遲疑。

“山岸,這裏就拜托你了。”新田說著離開了前台。

新田飛快地橫穿過大堂,登上了扶梯。在盡量不發出腳步聲的前提下向上邁著台階。到達二層後迅速觀察了周圍的情況。

在走廊的拐角處看到了他的背影,再往前應該有樓梯。新田快步跑了起來。感謝地上鋪著的毛絨地毯,隱藏了新田的腳步聲。

到了拐角處新田先探出頭觀望了一番。發現身著灰色連衣裙的身影正在上樓梯。

這時,耳機裏又傳來了聲音。

(這裏是A組。和親屬的合影留念拍攝完畢。家人和親屬會前往五層的宴會會場。新郎新娘暫時返回這層的休息室。)

(我是稻垣。知道了。)

新田按下了無線電收發機的發信按鈕,將話筒靠近嘴邊。

(我是新田。發現可疑人物,請回答。)

(我是稻垣,說明一下情況。)

(我是新田。男扮女裝。年齡二三十歲。身材瘦小。黑帽子加灰色連衣裙。正從二層婚禮咨詢處旁邊的樓梯向上移動。應該已經上到了三層以上。)

(A組,聽見了吧。到相應位置的樓梯去盯著他。)

(A組收到。)

(新田,辛苦了,你回去吧。)

新田回復了“收到”以後準備返回。雖然不知道那個穿女裝的男人是不是嫌疑人,但只要他進入宴會區域,就只能交給現場的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