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幽靈的電話(第2/5頁)

我跟山下這樣說道。他立刻同意了。“是啊,我們問一圈試試。”

午休時間裏,我跟山下分頭行動,問遍了班裏的同學,昨天晚上有沒有接到奇怪的電話。令人驚訝的是,說接到了電話的竟然有六個人。再仔細一問,他們聽到的留言跟我和山下聽到的內容一樣。

“我家的晚飯剛好就是咖喱,我們還說呢,雖然是打錯的電話,可還是讓人覺得不舒服!”一個叫朝倉知美的女生說道。朝倉學習很好,可有時候有點自大。

“嗯……這可有些不大對勁啊。”我抱起胳膊,看著大家說,“同一個人,像這樣四處打錯電話,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就是惡作劇了?”山下說。

“肯定是,那家夥現在肯定在背地裏嘲笑我們呢。”

“不過,如果是惡作劇的話也挺奇怪啊。那聲音一聽就是成年女人的聲音。一個大人會跟我們這些小學生惡作劇嗎?”朝倉知美手托臉頰,歪頭說道。

“那誰知道,現在奇奇怪怪的大人可多了。”我說著,踢了一腳旁邊的椅子。正巧這時候,班主任花子老師走了進來。被我踢倒的椅子正好砸在她的膝蓋上。

“小林!”花子尖銳的聲音在教室裏回蕩。下午一上課我就被罰站了。哼!這全都是那通電話的錯。

03

“我是媽媽,今天晚上我七點左右回來。鍋裏燉了咖喱,把冰箱裏的米飯拿出來用微波爐熱一下之後吃哦。另外,吃完飯後幫我給前兩天買的天竺葵澆澆水。”回家之後,我再次播放了保存在答錄機裏的留言。我覺得實在可疑,就沒有刪除。

“那東西你來回聽它幹什麽?作業做完了沒有?”媽媽一邊煮面,一邊說道。

真是的,張口閉口都是“作業做了沒有”,偶爾換點花樣不行嗎?

“哎,媽媽,天竺葵是什麽?”

“你連那都不知道?當然是一種花了。”

“哦……是嗎?是什麽樣的花?”

結果媽媽卻雙手叉腰,瞪了我一眼道:“遇到不懂的,就去查字典或者翻圖冊,我不是一直都這樣教你的嗎?”

“哼!好好,知道了。”

孩子問父母什麽事情的時候,如果他們回答“自己去查”,那就證明他們答不上來。我好歹六年級了,也覺得讓媽媽丟臉不大好,所以便老實地翻字典去了。

牻牛兒苗科的園藝品種。根據種類不同,葉呈心狀、楓葉狀、三葉狀等多種形狀,有褐色斑紋。開白色、紅色或紫色等五瓣花。

我家的字典上是這樣寫的。

我想,那個留下錄音的女人家裏肯定養了天竺葵。

那個星期天,我吃完午飯就帶著錄有電話留言的磁帶去了公園。

不一會兒,山下也到了,我跟他約好下午一點在這兒見面。山下帶來了他爸爸在公司使用的錄音機。我家的電話答錄機磁帶比一般的磁帶小一些,如果沒有配套的錄音機就無法播放。

我和山下走在街道上,挨個兒地找起花店來。一開始,我們會問最近有沒有人來買天竺葵,如果有的話,就把那磁帶放給店員聽,再問他們對這聲音有沒有印象。可是,這計劃進行得並不順利。大部分店員就連最近有沒有賣過天竺葵都記不太清楚。雖然小學生說這話有些不合適,可我還是覺得那些打零工的就是不專業啊。

找了大概十家店後,腿腳都快邁不開步了。這時我們走進了一家名叫“田中鮮花”的小店。一個禿頭大叔正在裏頭。

“天竺葵啊?嗯,偶爾會賣哦。不過賣得並不多。如果是熟客來買,我應該都記得的。”估計是因為太閑,大叔還挺配合。

我拿出錄音機,讓他聽了那盤磁帶。然後問他對這聲音有沒有印象。

“啊,這聲音啊,應該是佐藤太太吧。”大叔啪地拍手道。

“您認識?”我問道。

“認識啊,她常來買花嘛。不過最近倒是不怎麽見到了。你們等等,我問問看。”說著,大叔朝裏頭喊了一聲。不一會兒,從裏面走出來一位胖大嬸。大叔講了一下我們的事情,我又讓她聽了一遍磁帶。

一開始大嬸看上去並沒什麽興趣,可聽完磁帶之後,她的臉色卻變了。“這磁帶是怎麽回事?”大嬸竟反過來問起我們來了。

“嗯……這是三天前打來我家的電話錄音。”我回答道。結果大嬸的臉越繃越緊。“雖然聲音很像,但這肯定不是佐藤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