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19

直到進入A棟住院樓跑上二層,徐枝月才慢下步子來喘口氣。

草,嚇死人了,來送個外賣居然能碰上岑格非。她居然還和他對視了。

不過她戴著遮去半張臉的口罩,他應該認不出來吧?

說是對視,其實目光相交不到零點一秒,他的視線只是短暫地掃過來……

手機在這時唱起來電鈴聲。徐枝月接通,是點餐客戶的催促。她連忙道歉。

用最快的速度趕去送了外賣,徐枝月再下到一樓,已經是五分鐘後。

徐枝月謹慎地先探頭觀望一番,確認岑格非不在方圓幾十米內,然後走出住院樓。

頭頂的太陽囂張得不行。

徐枝月坐上電瓶車,擦了擦額頭的汗,轉動速度轉把,駛上回店的灑滿日光的大路。

途徑一家莆田系男科醫院,浮誇的直白的廣告牌勾起徐枝月的聯想。

岑格非出現在醫院……門診樓……看來連曉淑說的“不舉”傳聞毋庸置疑了啊。

哎,可憐的反派,好不容易回歸豪門,身體又出了毛病,命運可謂多舛,心理不出問題都難。

尤記得原文作者在文案頁,用“偏執”和“不折手段”等詞來形容他的性格。

話說回來原文裏有寫到反派得了這個毛病嗎?徐枝月沒仔細閱讀且沒把小說看完,沒法對比。

算了,原文裏的角色們如何活動、劇情如何發展,和她徐枝月有什麽關系嗎?她不過是個獨立的無關路人罷了。

打工掙錢才是她現階段的正經事。

唉,店長什麽時候能漲一漲工資啊。

忙碌的日子又過去大半個月。國慶七天,徐枝月滿打滿算能輪休兩天半。

五號上午十一點,徐枝月拎了挎包正要下班迎接假日。

店長喊住她,“幫花姐個忙啊,等會兒十一點,去鼎雅藝術中心接一下樂樂。”

“花姐”是店長,“樂樂”是她六歲的女兒。

這是工作之外的事情了,徐枝月面露為難,“家裏有點事,我得馬上回去。”

“你一個單身小姑娘,家裏能有什麽事?”花店長嘴皮子利索,語速很快,“像我這種成了家的,每天一睜眼,哪哪都是事。”

徐枝月摳了下包帶,扯出個具體的借口,“我家裏,家裏的水池堵了。”

她就是這麽懶一人,不樂意幫這些占時間的忙。

“水池堵找房東處理啊,最多賠他點錢。”花店長說,“我正弄材料,馬上要參加線上會議,走不開。”

“這……”徐枝月心說,如果真是水池堵了,本窮人寧願自己搗騰或找人處理,就是不想被房東抱怨不想賠房東錢啊。

接送孩子又不是她的義務,她有權力拒絕吧。

一份三千來塊月薪的工作,不至於讓她委屈自己無償付出去巴結店長。

徐枝月指了下桌上的時鐘擺件,“現在處於我的下班時間。”

最壞的結果無非是惹店長不滿意而被炒魷魚,大不了她重新找一份。反正類似這樣沒高門檻的工作不少。

意識到自己的要求屬於私人層面,店長拋掉那一點命令的口吻:“我這真沒空去接樂樂,得麻煩你了。”

“中午你帶她隨便找個地兒吃飯,下午兩點半這樣再送去翰墨館,成不成?回頭給你報銷費用,外加一百元辛苦費。”

徐枝月:“好的吧。”

鼎雅藝術中心的老師挺負責,在徐枝月表明來意後,沒立即放樂樂小朋友出來。

“花姐應該給你發信息了,今天我來接樂樂。”徐枝月說。

“啊對,收到了。她還發了張合照過來。”老師低頭看了看手機裏的照片,又看看徐枝月,“能請你露臉,讓我認人嗎?”

“不好意思,”徐枝月摘掉臉上的口罩,“是我沒錯吧?”

“嗯對。”老師扭頭朝裏喊,“李曉樂,家長來接你了。”

沒多久,樂樂抱著小書包出來。見到來人是徐枝月,她脆生生地喊:“月姐姐!”

樂樂經常去媽媽的店裏,接觸過徐枝月,對這個漂亮姐姐不陌生。

徐枝月接過她的小書包,“練舞鞋不換掉嗎?”

樂樂蹲下去,“要換的!舞鞋不能到外邊踩臟。”

徐枝月笑笑,耐心等她。

“徐小姐,冒昧打擾一下。”先前的老師說,“你有興趣做服裝模特嗎?”

徐枝月疑惑地輕擡眉。

“我和朋友開了家女裝網店,走的清新文藝風。然後我覺得你的外貌條件很不錯,很符合,希望你能考慮一下。”

“你感興趣的話,可以加這名片上的微信,和我們這邊聊聊。工資待遇方面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徐枝月禮節性地收下名片,“好的。”

鼎雅藝術中心毗鄰千達廣場。樂樂吵嚷要去千達裏的芭迪船主題餐廳吃午飯。

去那餐廳吃飯開銷可不低。徐枝月打電話給花姐,讓樂樂自己和她說。樂樂撒嬌幹嚎都用上,磨了幾分鐘,那頭的花姐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