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049 正文完

驚訝的徐枝月脫口而問:“啊?漢禧的老板不是說不願意換店址嗎?”

“以前不願意是沒有心水的條件, 不想費時間費精力折騰。”

男人將砍好的鴨架放進托盤裏,“半個月前喏,有個年輕老板請我和店員來花梨, 給了個厚厚的紅包。還有這個鋪面,招牌、裝潢都搞好了, 這麽好的地段喏,還給我免一年的店租。”

“哇塞!那個老板非常大方!”阿達沒忘記誇一誇面前這個漢禧老板,“當然哈, 肯定是您做的小吃太美味,那個老板才會舍得花大價錢請您來這裏。”

男人咂咂嘴,“美不美味我不好自誇,反正有時候來買咱家小吃的人呐, 排隊都要排到店門口外。”

“老板, 那個,”有些走神的徐枝月, “那個請你來的年輕老板, 是不是頭發和眼睛眼色有點偏棕, 個子挺高的?”

男人斜眼瞟向年輕漂亮的女客人,“你問這個幹什麽呐?”

“就想確認是不是我認識的人……”其實徐枝月心裏已經有答案了。

“個子是很高,很有氣場, 我沒仔細看那個老板,哪知道他的頭發和眼睛什麽顏色?”男人眯著眼回憶,“就記得長了一副好相貌。”

拎著新買的兩盒酸辣脆藕走出漢禧一段距離,阿達壓低聲音問徐枝月:“漢禧阿叔說的‘年輕老板’, 你認識啊?”

徐枝月點了點頭。

阿達“哇塞”了一聲,很有分寸地沒再往下問。

豈止是認識,簡直是……朝夕相見。一年的店租加大紅包, 至少得小幾十萬吧。這人也真是夠浪費錢的。

徐枝月抿唇壓住不聽話地要冒出來的笑意。

回到奶茶店,阿達和徐枝月坐著喝奶茶、吃小食,間或隨意聊幾句。度過半個悠閑的下午,阿達在太陽下山前告辭回家。

***

出了正月,徐枝月的奶茶店的客流量有小幅度回落,但收益依舊可觀,在整個花梨市內領先於絕大多數的同規模飲品店。

風還帶著料峭,雨水已經淺了,鶯啼燕雀鳴。

生活像枝頭新抽的青芽,一天比一天蓬勃美好。

一天清晨,徐枝月在陽台澆盆栽,發現兩周前買的月季開了一朵、多長了兩個花苞。欣喜得她忘記右手拎在半空中的噴壺,素凈的臉湊向嬌艷的月季。

陽光從玻璃頂和玻璃墻流照進來,女人膚光如雪,眼仁似黑水丸,嘴唇紅潤,秀挺的鼻尖前開著奶黃的重瓣花。

讓得以捕捉到這一幕的人恍然理解什麽叫“人比花嬌”。

“早。”岑格非從後面環圈住徐枝月的細腰,發膚間帶著洗漱後的清爽水汽。

徐枝月開心地和他分享:“你看!開花啦!我就說它會開花吧。”

“嗯。”岑格非鼻息裏帶了些輕笑的氣音。

“沒想到有這種顏色的月季,真好看。哎你覺得好看嗎?”

“好看。”

徐枝月想進房間裏拿手機將花開的景象拍下來,扭頭想叫身後抱著自己的岑格非松手,一轉眸,撞進他安靜而專注的目光裏——

也不知道他這麽看著她,看了多久。

徐枝月濃長的睫毛扇了扇,“你先松開,我要進去拿手機。”

取了手機出來,徐枝月哢擦哢擦地繞著月季拍照。拍完了,她低頭逐張逐張地仔細察看、挑選。

“肖千娟想約你喝下午茶。”岑格非忽然說。

徐枝月從手機屏幕上擡頭,“啊?肖……是誰?”怎麽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我媽。”岑格非將她鬢邊的碎發別到耳後。

“你、你媽媽要約我?”徐枝月糾結地咬了咬嘴唇,為什麽肖女士要約她啊?“呃……我可以不去嗎?”

岑格非:“當然。”

徐枝月仔細地觀察岑格非的表情,沒看出什麽變化,仿佛他只是問了她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問題。

捕捉到她的視線,岑格非眉梢微挑,旋即大致猜到她在糾結什麽,“在我身邊,你不用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

“也不是不願意……就,”徐枝月有些自嘲地,“就是擔心你爸爸媽媽對我不滿意。”

上次雖然她當場懟走了來“勸分”的黎千金大小姐,但是對方的那句——岑格非的父母對我很滿意——像細小的沙礫卡在她的胸口,一想起來就不太舒服。

“我喜歡的人,他們不敢不滿意,”岑格非語聲沉緩,“也沒有資格不滿意。”

徐枝月鼓起半邊腮,纖白的食指撥弄身前的綠葉。

“上月底去你店裏的女人,叫黎園園。”岑格非在得知這件事的次日就讓人調查過了,“岑皚和肖千娟近三年沒有見過她。”

這段時間岑格非沒有提這件事,一來是看徐枝月當初復述懟人過程時輕松隨意,二來是覺得沒必要再提沒機會再出現的路人。

現在看來,有必要攤開來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