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以身抵債

俊美的天子邀請祁太傅走近一些,下一刻,祁太傅將承槃往案幾上一放,竟然轉頭掀開帳簾子跑了出去。

天子:“……”

天子趴在木桶邊緣,心中本十足篤定,祁太傅最吃自己這一套,自從二人確定了關系之後,姬林已經摸清楚了“叔叔”的脾性。

按理來說,祁太傅應該撲過來才是,哪知道下一刻竟然調頭跑了?

天子從木桶中支起來,冷的打了一個噴嚏,“阿嚏”一聲,還用熱水抹了一把自己的臉。天氣越來越冷了,太陽落山也早,會盟營地乃是郊外,一到晚上冷風嗖嗖的吹,要知道天子在這裏“擺拍”已經很長時間,就等著太傅“願者上鉤”,哪知道太傅卻給嚇跑了?

天子喃喃的思忖著:“難道是寡人表現的太明顯?”

天子又喃喃的自言自語說:“難道是寡人沐浴不夠好看?”

就在天子心裏七回八轉之時,便聽到祁律跑出去,隔著厚重的營帳簾子還能聽得清楚,祁律一路大喊著“小羊小羊!”的聲音,仿佛甚麽十萬火急的大事。

獳羊肩聽到祁太傅的喊聲,以為出了什麽事情,連忙跑過來,說:“太傅,怎麽了?可是有甚麽刺客?”

“什麽刺客?”祁律一臉茫然,說:“不是刺客,要是有刺客,我就不喊你了,直接喊石頭了。”

石厚正在安排夜間巡邏的隊伍,正好從旁邊路過,總覺得太傅沒什麽好心眼兒,因此根本沒有搭腔兒,很快溜走了。

祁律火急火燎、十萬火急、迫不及待、急不可耐的對獳羊肩說:“小羊,我日前存的那幾壇子大補酒呢?”

獳羊肩:“……”還以為是甚麽要緊的事兒。

祁律說:“我不在營中這些日子,不會扔了罷?”

獳羊肩揉了揉自己的額角,無奈的說:“沒有扔,給太傅留起來了。”

祁律歡心的說:“快快,快拿來,養兵千日,用在一時!”

獳羊肩額角狂跳,雖不知祁太傅要怎麽“用兵”,但獳羊肩明智的沒有多問,快速抱來一個大酒壇子遞給祁律。

祁律拍開封口,一臉猙獰的笑容,抄著大酒壇子,“咕嘟咕嘟”喝了兩口,登時辣的不行,使勁蹙著眉,屏著氣息,將酒水咽下去,深吸了一口氣,將酒壇遞給獳羊肩。

獳羊肩只見祁太傅的臉頰瞬間緋紅起來,飄著一層淡淡的紅暈,不用多說,肯定是喝高了,畢竟太傅的酒量太淺,不喝正好,一杯就倒。

祁律喝了大補酒,給自己醞釀了兩口氣,說:“太傅要出兵了!”

說完,又調頭向天子營帳跑去,仍然是一臉火急火燎、十萬火急、迫不及待、急不可耐的模樣。

獳羊肩抱著酒壇子,眼皮狂跳的看著祁太傅沖進了天子營帳,如果他沒有聽錯,太傅進入天子營帳的時候還“嘿嘿”傻笑了兩聲。

天子還以為把祁太傅給嚇跑了,自己可能用力過猛急功近利,下次因該采取稍微柔和一些的計策,就在天子自責之時,“嘩啦!”一聲,帳簾子突然被豪爽的掀了起來。

一個人影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可不是剛才被嚇跑的祁太傅麽?

祁律面頰微微緋紅,闖進天子營帳,隨即“嘿嘿”一笑,說:“林兒,太傅來了!”

祁律“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他睜開眼睛,迷茫的盯著帳篷頂,一時有些頭暈目眩,腦袋裏還有一點點鈍鈍的疼痛,應該是酒醉的感覺,不過並不是很嚴重,畢竟祁律只是喝了兩口酒而已。

“嘶……”祁律卻抱住自己的腦袋,一副很痛苦的模樣,因著醉酒不是很嚴重,所以祁律那短暫的斷片兒隨之清醒,記憶突然回籠,全都湧入自己的腦袋。

祁律一時間“痛苦不堪”,因為祁律發現自己實在太作了,竟然喝了大補酒自己喂到野獸嘴邊,這不是作死麽?祁律有一種錯覺,自己好像比容相那個小作精還要作上一百倍,容居和自己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祁律抱著頭低低的哀嚎一陣,側頭一看,天子就在自己身邊,如今已經夜深人靜,早就過了子時。天子伺候著祁律睡下之後,很快速到了子時,不用多說,姬林此時已經從天子變成了小土狗,因著祁律已經睡熟,所以姬林根本沒有多想,他哪裏知道祁律突然醒了過來。

祁律醒過來,反思了一下自己,看到身邊的天子,突然想到了那碗老媽蹄花,他送來蹄花,兩個人只顧著胡天胡地的折騰了,根本沒來得及吃老媽蹄花,那碗老媽蹄花還放在案幾上,原封不動。

祁律忍著酸疼坐起來,看了一眼老媽蹄花,正好肚子餓了,倘或不食實在太浪費了,便準備去吃一些。

祁律從榻上起來,有些奇怪,這麽大動靜,一向機警的天子竟然沒有醒過來,祁律便又走過去,戳了戳天子的面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