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天子壞得流油

“你……他……他是你的弟親?”

祁律以為,虢公忌父震驚的嘴巴裏可以塞下一個恐龍蛋了。

周公黑肩則是淡淡的說:“怎麽,不行?是黑肩與家弟長得不像,還是脾性不像?”

虢公忌父:“……”

祁律:“……”都不太像。

黑肩與黑背乃是親兄弟,同父同母,不過這兩個人長得還真不像,可能一個隨父一個隨母。周公是那種老謀深算的類型,而黑背則是一臉正氣,這性子也是天差地別。

別說是虢公忌父沒猜出來他們是兄弟了,就連祁律也沒猜出來,要不是上次周公主動帶著弟親過來賠罪,祁律或許以為周公哪裏包養的小鮮肉呢……

虢公忌父滿臉的尷尬,他之前也這般以為的,畢竟周公很少與人親近,而那日虢公卻發現周公給黑背擦汗,心竅裏酸得直冒泡,如今這麽一聽,瞬間感覺緩解了一些,松出口氣來。

不等虢公忌父吐出口氣來,便聽到周公黑肩又說:“弟親,你把為何在軍中鬥事一事,再說一遍。”

黑背看了一眼周公黑肩,有些遲疑,不過還是說:“因著黑背氣不過,虎賁營中將士不知我乃兄長弟親,那人在背地裏說兄長壞話,說……”

黑背有些猶豫,繼續說:“說兄長是叛臣,而且能爬到今日的地位,全靠以色侍君。”

他這麽一說,虢公忌父的臉色立刻虎起來了,祁律的臉色也不好看,甚麽?以色侍君?真真兒是豈有此理,本太傅這個堂堂“正室”還沒有被人說是以色侍君,怎麽就有人說周公黑肩以色侍君了,難道本太傅沒有這個“色”麽?

周公黑肩說:“如此,虢公已然知道,黑背乃黑肩之弟親,又明白了鬥事的其中緣故,敢問虢公,您可還會鞭笞黑背?”

虢公忌父虎著臉,沉默了一會兒,說:“會。只要是觸犯軍威之人,忌父都不能輕饒,忌父還是那句話,不管是甚麽人,不管因著甚麽事,都要受鞭笞之責。”

“你……”周公黑肩被虢公的話氣的臉色瞬間漲紅,也怪虢公忌父實在太老實,凈說大實話!

祁律一看這場面,虢公忌父要是再說實話下去,周公和虢公就要打起來了,連忙當做和事佬,岔開話題,說:“是了是了,律今日特意做了一些吃食,也不知合不合小君子口味。”

黑背日前被鞭笞也不服氣,不過虢公忌父早就說明緣由,黑背不是不講理之人,聽了反而也覺得在理,是自己偏頗了,他深知兄長心疼自己,趕忙也岔開話題,順著祁律的話說:“好香,有勞祁太傅了。”

祁律將食合打開,笑著說:“律聽說小君子喜愛食辣,因此特意做了一些辣口又補血的菜色,保證小君子食了補血養氣,大有裨益。”

黑背聽了有些迷茫,他本是大野狼的模樣,看到祁律食合中一大豆紅艷艷的菜色,瞬間從大野狼切換成了小奶狗。

祁律就聽周公黑肩說:“祁太傅不知是聽何人說的?實不相瞞,家弟不能食辣,一點子辣味也吃不得。”

“啊?”祁律難得懵了。

周公家的小君子不能食辣?天子不是說,黑背特別喜歡吃辣,越辣越好,無辣不歡麽?祁律還特意放了多多的藙子,多多的花椒……

祁律想到這裏,腦袋裏轟隆爆炸了,臉上當時就露出一絲“狠色”,心裏狠狠的想著,必然是天子那個大壞蛋故意的,真是日防夜防,顏值難防,祁律當時看著天子那張俊美的臉蛋兒,竟然忘了懷疑。

天子擺明了耍壞心眼,祁律一想到這裏,登時痛心疾首,難道是自己這個太傅把俊美、單純、老實的天子給養歪了?如今的天子為何壞得流油?

祁律尷尬的一笑,說:“這……那今日算了,這菜色放了許多藙子,小君子怕是食不得了。”

黑背卻說:“祁太傅親自理膳,一番心意,黑背怎敢糟蹋?再者說,這菜色新鮮的很,黑背竟從未見識過,聞著也噴香。”

黑背想要試試這毛血旺,總不能浪費了祁太傅的手藝,貴為太傅,帶著親自理膳的吃食過來探病,黑背已然十足感動了,而且這位祁太傅,還是日前被自己誤打誤撞關進圄犴之人,祁太傅如此不計前嫌,黑背對祁太傅當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黑背當即拿起筷箸來,從紅艷艷的毛血旺中,首先夾起一塊毛肚。毛肚新鮮又厚實,上面的“小刺兒”根根分明,吸飽了毛血旺的湯汁,從湯汁中拿出來,滴滴答答的流著紅油,一股子濃烈的香氣撲面而來,不只是辣,還香!

黑背將毛肚送入口中,一雙虎目登時睜得渾圓,連忙嚼了幾下,迫不及待的將毛肚吞進肚中,說:“這……竟如此爽脆可口。”

好的毛肚爽脆有嚼勁,而且容易咬斷,並不會咬不爛,毛肚的口感配合著刺激的辣味,鮮的幾乎沒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