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香噴噴

情書……

天子完全沒想到,有朝一日,祁太傅會拿著旁人給他寫的情書而來。只看了一眼,姬林的臉色黑的仿佛是燒焦的大鼎鍋底。

祁律見到天子的臉色,一臉迷茫,狐疑地說:“天子,這……上面可是寫了甚麽大逆不道的言辭麽?”

“大逆不道?”天子說:“是了,這就是大逆不道的言辭,黑背其心可誅!”

祁律一聽,更是納罕,聽天子的口氣,黑背這封書帛像是約著自己一起造反似的。雖說自己身為太傅,的確位高權重,但祁律是個甩手太傅,平時不管事兒,也不知籠絡人心,手裏沒有兵權,怎麽造反?而黑背呢,他的兄長雖然是周公黑肩,但如今的黑背實在太基層了,就是一個看大門的“王家保安”。

保安和甩手太傅聯袂造反什麽的,聽起來像是春秋背景的魔幻大片兒……

祁律看了看黑臉的年輕天子,試探的說:“天子,一定是有甚麽誤會,要不然……天子再仔細看看?”

姬林感覺自己的肺都要炸掉了,正在無限膨脹,太傅竟然讓寡人仔細看看旁人給他寫的情書……

姬林黑著臉說:“除了這不堪入目,大逆不道的書帛,黑背可曾給了太傅其他甚麽?”說不定有定情信物之類。

祁律一聽,瞬間“緊張”起來,當然還有其他,可不就是花椒和茶葉麽?那都是祁太傅的心頭大好。

祁律稍微有些不情願,不過還是屈服在了天子淫威的眼神之下,說:“小君子還給了律一些……花椒和苦菜。”

姬林心說好家夥,寡人真是小看了黑背,本一個憨厚老實的人,這麽快便學會投其所好了。

姬林十分威嚴的說:“上繳。”

祁太傅的心臟瞬間裂開兩半,仿佛要滴血一般,刺啦啦的生疼,但也只好“哦”了一聲,仿佛無助弱小的小可憐兒。

祁律當真奇怪,黑背到底寫了什麽大逆不道的話?總不能真的是約自己造反罷?便說:“天子,這書帛上到底寫了甚麽?”

一提起這個,姬林的臉色便十足難看,但天子心裏又有打算,必須讓祁太傅明明白白的去拒絕了黑背才行,這種事兒絕對不能拖泥帶水,免得後患無窮。

於是姬林陰沉的說:“這上面寫的,是黑背對你的愛慕之情。”

“愛慕?”祁律納罕,不是約了造反?

天子又說:“怎麽,還需要寡人逐字幫太傅念出來麽?”

祁律先是納罕,隨即差點直接笑場,原天子方才說甚麽大逆不道等等,竟然是在形容情書,但仔細想想,撬天子墻角的確也是大逆不道了……

祁律知道姬林必然吃味了,搖搖手說:“這倒不必了。”

姬林若有似無的哼了一聲,那模樣還挺傲嬌的,隨即才說:“太傅一會子便去將黑背送來的苦菜與花椒全都退還回去,然後當面拒絕黑背。”

“是是,律敬諾。”祁律畢恭畢敬的拱起手來,像模像樣的作禮。

其實不用天子說明,當祁律知道黑背給自己的是情書的時候,祁律就想把花椒和苦菜退回去了。畢竟祁律可不想養魚塘或者當海王,祁律並不打算拿黑背做備胎,雖祁律喜歡貪小便宜,但這種小便宜還是不要貪的好。

祁律和天子用了午膳,下午沒甚麽事兒,便準備去臯門找黑背,把禮物退回去,然後再認真的拒絕黑背。

祁律心裏打著草稿,心想著怎麽拒絕黑背,一直走到臯門附近,便聽得有隱約的喧嘩之聲,吵吵嚷嚷的,從臯門的方向傳來。

要知道臯門雖然是王宮最外層的大門,但臯門歷來威嚴肅穆,擔負著王宮第一層守衛工作,從來神聖不可侵犯,絕不會有人在此大叫大嚷。

隱約一個哭聲說:“小臣冤枉,小臣當真是冤枉的,饒命啊……”

“小臣沒偷東西,當真是被冤枉的,大人饒命啊,饒命啊!”

“就是他偷了大人的符傳,還不承認?我親眼看到的!”

“不承認就打到他承認為止!”

祁律有些奇怪,稍微走過去一些,便看到好幾個宮人遙遙的圍觀著,小聲竊竊私語著。

祁律便問:“前面兒發生了甚麽事?”

幾個寺人宮女正在圍觀,突聽有人說話,回頭一看,趕緊拜見祁太傅。祁太傅雖不會籠絡人心,但和基層的宮人關系倒是不錯,那些宮人看到祁律,並沒有避諱,而是把他們看到的事兒全都告訴了祁律。

寺人說:“方才司馬的大人想要出宮,但找不到符傳,被虎賁守衛給攔了下來……”

祁律一聽,登時就知道是誰做的“好事”了,可不就是黑背麽?今日是黑背挨打修養之後第一日執勤,黑背並沒有吸取上次的“教訓”,依然十分耿直沒有符傳恕不支持刷臉。

司馬部門的卿大夫要出宮,結果一模,符傳不知怎麽的丟失了,分明之前就擱在了身上,這會子竟自己長了翅膀,不翼而飛了。